师巫洛想说些什,却什也说不出来,拙口笨舌得仿佛瞬间回到懵懵懂懂时候,不知词意,不同言语。
这到底算什呢?
他想问,却无处去问,也无法去问。
他不知道答案,只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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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薄灯坐在黑石上,红衣垂进寒潭,随水流动。手中还握着那根断玉簪,梅子酒沿簪身下滑,滴到石面发出声轻响,飞溅起四五滴亮点。他似乎时间意识不到自己看见什,听见什。
伸出手,他想去触碰那双重新成银灰眼睛。
师巫洛却轻轻避开他手。
“阿洛?”
“先听坏,先听坏。”陆净不耐烦。
“行。”不渡和尚点头,“坏消息就是,山海阁运输星表定锚材料三十艘飞舟被击落,飞舟在漠城附近找到,但人员与材料下落不明,”
“左胖子抠门疯吗?这种东西都能出事!”那些星表可是不久后,定天池山对应天空星表表柱时,要用材料!否则堂堂司掌十二洲神君,何必滞留梅城这久?
“负责护送是娄江。”
娄江亲自来?
师巫洛避开仇薄灯视线,仓惶转身。
片雪花从衣袖边沿滚落,仇薄灯在背后把抓住他手腕。
仇薄灯偏头,月光照在他脸上,层清玉光。
师巫洛想俯身,想用尽全力拥抱他,想如恶鬼般,偏执无忌地占有他,把他圈在怀里,把他藏进心脏,十二载如万年死生相别将爱慕和思念酝酿心底妖魔,叫嚣,咆哮……可心底声音平静地说:
你害他,过去,现在。
还会有将来。
世上芸芸众生,生老病死,爱恨别离,再怎磋磨踏践,再怎艰难苦痛,总能怨句造化弄人,天道无情。可他就是造化,就是天道,他该怨谁令他神君身残病,两袖风霜?
陆净顿,马上明白不渡和尚为何神色如此严肃。娄江亲自护送,某种程度上,等于半个山海阁主亲至,以娄江谨慎,万万不可能疏忽大意。
“有人……或者妖,不想让天池山事顺利。”陆净坐下来,皱着眉头把最近不安分人全都在脑子里过遍,可以怀疑目标太多,时间竟然没办法确认,只能暂且按下,“第二个消息呢?”
“第二个……”不渡和尚转头看他,“消息传出去,至多三天,天道坠魔消息十二洲人尽皆知。”
陆净手抖,扯下缕头发,他顾不上心疼头发,开口便骂:“这他娘,算哪门子好消息?”
“谁说这是好消息?”不渡和尚合上飞信,脸色苍白,“这是坏中最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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