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能治吗?
谷主说:能。
事后陆净私底下问父亲,才知道其实他当时也没有把握。
可神君低垂眼睫,立于夜幕,孑然身。
那就算没把握也非得治好不可。
“三成吧。”
仇薄灯将沾血帕子丢进痰盂。
手帕上燃起火,连帕子带先前淤血,起烧个干净。
点痕迹也没留下。
“还差三成,那还好,那还好,”陆净喃喃,“再过两年就可以除得差不多。嗯,中间你还是得到药谷趟,最好在药谷画湖休养半个月,不然怕妖气反复……仇大少爷,算求你,这两年你就稍微安歇点行不?你知道本公子为给你找药材,找得头发已经掉百六十根吗?!还要找媳妇呢!”
都是蜂蜜味?”
仇薄灯掀开坛盖,挑挑拣拣。
“得,少爷,大少爷,下次给您整坛梅子,桂花,杏仁,玉兰味。”陆净敷衍地哄这位龟毛大少。
“杏仁就不要,”仇薄灯拈枚圆得最端正,认真反馈,“做不好容易泛苦。”
“……你真当是早点铺子啊!”
于是,仇薄灯在药谷隐居两个月。
消息封锁得很好,连太乙都不知道。
养伤时除去开头半月,后面仇薄灯,或者说神君,总个人安安静静坐在郁郁葱葱深谷,终日面对寒潭白
陆净忍不住絮絮叨叨,活脱脱成老妈子。
当年在清洲,娄江没少被他、左月半和仇薄灯三个逼成老妈子。没想到十二年轮回,陆净就步娄妈子后尘,成新晋陆妈子……还是怎操心都不太管用那种。
足见世间因果循环总是报应不爽。
可陆净实在忘不十二年前重见仇薄灯情形。
那是明晦夜分后第四个月,出海数月仇薄灯突然出现在药谷。他来得极其隐秘,除药谷谷主和陆净,没有让其他人察觉。神君肩披黑氅,苍白如纸,指尖滴血,半身朽败,可见白骨。
陆净忍无可忍,拍案而起。
“哪能啊,”仇薄灯就酒吞下药丸,剧烈地咳嗽起来,往旁痰盂吐出大口积年暗疾淤血,尔后抽出条手帕,面色不改地擦掉唇边血迹,从容补上后半句,“五种口味早点铺子在枎城都活不下去。”
陆净在仇薄灯对面落座,问:“怎样?”
“苦中带甜,甜中带辣,辣中带咸,咸中带酸……”仇薄灯盯着药坛慢吞吞开口,“枚药丸,囊括人生五味,”他真诚建议,“陆十,你用心良苦收到。下次就不用这劝珍惜生命。”
“……谁问你这个,”陆净忍无可忍,“仇薄灯,你再胡扯下去,保准你下次尝到是世间百味!缺味都算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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