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不知道时候告诉,要在知道时候告诉。”
海誓山盟,缠绵相好。
他拥有全然爱和幸福就只剩下这点,如同小孩子在树下拨弄破碗中珠子,数来数去,只有那寥寥几颗……所以要把件事拆成好多好多份,这样就能拥有很多很多次快乐。
要在晨时说爱,要在午后说爱,要在暮晚说爱。
要在春来惊蛰时说爱,要在夏至暑满时说爱,要在秋来霜降时说爱,要在冬至雪寒时说爱。
“好。”
面对他突如其来变化,陪他师巫洛却没有丝不耐,细心地安抚。
“不算。”
不远处,说书人故事已经讲到尾声。
行荒队伍走进片葱茏山谷,山谷狭窄崎岖,队伍不得不拉成条长龙,缓缓前行。因为路太差,马车与马车之间都相隔段距离,人们不再交谈,全神贯注地驾车,人声歇,鸟鸣兽声就显得格外突出。
“心悦君兮”四个字自仇薄灯口中说出,师巫洛持缰右手无意识勒,两匹马仰首打个响鼻,行进在崎岖山间车厢跟着晃。他反应迅速,在颠簸到仇薄灯之前,马车就恢复平稳。
仇薄灯没发现马车异样,却察觉环住自己手臂蓦然紧。
他停顿下,盯着某人脸。
师巫洛耳尖泛红。
“真是,”仇薄灯忽地笑,似真似假地抱怨,“便宜都让你占尽。”
……
他从挥金如土纨绔变成个最斤斤计较商人,仔仔细细地衡量盘算,算该怎把句话带来温暖均匀地分到整个漫长四季轮回里,丝毫都不愿意浪费。
要很多很多
时间,山谷又寂静又喧嚣。
仇薄灯安静会儿,左手松开拢着黑衫,伸出去,去碰师巫洛右手。在相碰瞬间,师巫洛立刻就握住他,展开手指,与他根根相交相错,然后屈起指节,指根相贴地扣紧。
古木浓荫遮蔽过头顶,蔓草灌丛被人马拨开,沙沙作响。
在沙沙声里,仇薄灯终于轻轻开口。
“要在猜不到时候告诉,要在猜得到时候告诉。”
在仇薄灯注视下,师巫洛耳廓整个地红,尽管如此他还是微微低着头,不愿意移开目光。他有些局促,想认错,想认认真真地补上欠仇薄灯话,却时间不知道应该先说哪句。
“停。”
仇薄灯制止道。
“现在说不算。”
他说不算,可不说为什不算,也不看师巫洛,看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什。孔雀石珠在耳边晃动,点摇曳华翠,像是被娇纵惯大小姐,喜怒哀乐变幻莫测却不肯言说,只味地要人顺从他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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