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老爹,骡老爹,这都认您爹,”年轻修士嬉皮笑脸,“可不就是传家?”
“去去去,”骡老爹挥手,“少来寒酸这把老骨头。”
年轻修士没个正形地在他旁边蹲下来,扒拉篝火堆里烤地瓜。
骡老爹灌口酒驱夜寒,忽然想起件事:“韩二,你去看看那俩新来”
韩二刚刚扒拉出个烤得金黄地瓜,拿在手里刚剥开皮,舍不得放下,敷衍他:“会再去,会再去。”
“墨文坊是什呀?”
扎羊角辫女孩眼巴巴地看着锅中野菜,细声细气地问。
“就是山海阁开书坊,新话本,新笑谈,都是打那里出来……”
“为什会打那里出来啊?”
“……”
有惊无险地抵达目。
“歇骡喽歇骡喽——”
商人们敲打着酒囊,彼此打招呼。
护荒修士们忙着在驻扎地外布置上阵法,男人们摊开卷成团行囊,熟练地搭起帐篷,女人们点燃篝火,架起锅,烧开沸水,扔进干粮和白天收集到野菜菌菇。行荒队里说书先生用木炭教孩子们在火堆边识字。顽皮,偷偷抽几根木枝,你来往地“大侠过招”。
“皮猴子!皮痒是吧?”
“咋还磨蹭,人家头遭走荒,肯定不习惯。去问问他们有没有带酒,野宿夜半是打寒,没酒可熬不下去。”骡老爹叨叨,“咱走荒人,就是家子,要互相关照,不然走不到头。”
“这话您都
人声嚷嚷。
支走荒队伍,就像个流动大家庭。
组织这支走荒队商人就是这个大家庭家长。他年纪不小,黝黑精干。因为把自己老骡子爱惜如命,人们干脆就喊他“骡老爹”。眼下,骡老爹靠在自己那匹老骡身上,半敞衣领,边喝酒,边翻动烤肉。
名修士布置好阵法,走过来跟他讨两口烟。
骡老爹赶紧把自己腰间烟斗往里揣揣:“少来整天盯着俺这烟,这可是当年俺跑南商剩下点,要当传家宝。”
忙碌大人险些被树枝打到,半开玩笑,半教训地呵斥几句。
“侠客”们吐吐舌头,灰溜溜跑回说书先生身边坐下。学七八个字,群小不点就缠着说书先生讲故事。
“先生,先生,继续说上次那个《回梦令》吧。”
“对呀对呀,第六折后面呢,秋公子离庄遭围困,逃出去没呀?”旁边看火半大少女忍不住也插口问句。
“唉唉!”说书先生无奈叹气,“这上次路过州城时候,‘页尘’先生就写到这第六折,后面有什新话,也得等到们走到下座城,找墨文坊翻翻,才知道啊。你们再怎问,也没法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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