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
陶容长老“哎呦”得更像那么一回事了,还『摸』出了根拐杖,一笃一笃地敲着船甲板,转身就往船舱。
“老寒腿又发了,老朽得先去躺躺喽,”
“你们山海阁的长老,赌品这么差的?”仇薄灯转头看左月生,“感觉快要输了,就扭头跑?”
“别以偏概全啊!”左月生不满,“这绝是个中『*』滑无赖。”
“来来来,继续。”
仇薄灯笑容不改,把骰盅一合,就要继续摇骰子。
“咳咳咳。”陶容长老顶着三张纸条,像模像样地重重咳嗽了几声,然后“哎呦哎呦”地『揉』着腰站了起来,“老了老了,这船头风大了,老朽得先去歇歇。你们几个少年,继续吧。”
“风大?”陆净在记录胜负情况,险些一笔歪,“这风叫大?”
飞舟上风大原本是件蛮正常的事,不陶长老这“天雪”舟舟头刻了阵法,保证只会吹来让袍袖轻舒,苍发微扬的“仙风”,而不是让发『乱』衣翻的“妖风”。
是“满堂春”。
“『操』!真的!四红四点!赢了赢了!”左月生一跃而起,大呼叫,“陶老,快快快,按我们之前说好的,你要是输了翻三倍算。”
陶容长老一抖,险些又把好不容易养的几根山羊胡子扯断。
“……咳咳。”
陶容用力地咳嗽,试图提醒这几个兔崽子己年事已,他们需要给老家点面子。
陆净吭哧吭哧地就笑了。
陶容长老忽然就耳背了,什么都没听到似的,拄着
仇薄灯是个眼尖的,一上飞舟就相中了这片风水宝地,陶长老还在鸣得意地向这群“贵客”介绍天雪舟如何雅致如何蕴意深远,几名贵客就已“呼啦”围到了船首桌边,左少阁主雕骰,陆公子裁纸,仇师祖定规则……转眼间情远致的天雪就被一片骰子撞盅声淹没了。
陶容长老瞅了片刻,心疼得胡子都在哆嗦。
但这三年岁虽身份却,特别是仇薄灯乃乙师祖,不方便直接训诫。他便想了个“寓教于乐”的法子,仗着己修为耳力来跟他们一起玩骰子,给他们点亏吃吃,然后循循善诱,引他们浪子回头。
结果没想到,不是“浪子回头”,而是“晚节不保”。
“天之风,还真是好大哦,”仇薄灯轻声细语,“袖子一重都吹不起。”
可惜他的暗示隐晦,一边的陆净压根就没接受到,兴致勃勃地提笔在宣纸上,一通惊天地泣鬼地画符,然后往浆糊里一摁,举起来颇有礼貌地问:
“陶长老,您想贴在哪?”
“……随便你。”
陶容长老放弃了,无奈地道。
陆净“啪啪啪”三声,一点都不客气地把纸条直接糊到了陶容长老的额头,两颊,来了个“天地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