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枎有灵。”
仇薄灯伸手按在窗棂上,提着破剑轻盈地跳进净室,笑吟吟地看向刀客。
“看来这位不用吃饭,也没厉害到哪去。”
刀客脸胀得通红:“你就是碰巧走运。”
“哦——”仇薄灯拉长声,“听说没真本事人,都喜欢借
“没风。”
他抬头,看向延伸至庭院中枝枎木。
没有风。
庭院中枎木叶依旧在往下落。
又轻又薄银叶,蝴蝶般在空中飞旋,窗户开,就落进净室里,落到少女身上。刚刚还在战栗柳家小姐安静,落她肩上银叶却以肉眼可见地黯淡下来。
“你你你!”柳老爷指着刀客,气得哆嗦。
“不然呢?草木为神,本就是最弱。”刀客嗤笑。
“枎木直在庇佑柳小姐,否则她早死。”
众人见要吵起来,正自头大,只听有人在外边冷不丁出声。
接着,白纱糊窗被推开。
能硬来,未免让人束手束脚。
“地炁阵能洞察阴气,”道长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小姐身上有阴气,地炁阵会把她阻拦下啊。”
娄江收起铜镜:“这枚‘青帝’镜能辨形神,小姐魂魄与躯壳相符,没有被妖物替代。”
非鬼非妖,那是什?
看着昏迷中仍自浑身颤抖少女,三人都觉得棘手。
柳老爷先是愣,下刻“噗通”跪在地上,热泪满眶地对庭院中枎木连连叩首:
“多谢枎神庇佑小女!多谢枎神!”
白眉道长捻捻拂尘,看仇薄灯目光带几分诧异。
枎枝悬于小池上空,银叶沙沙作响。
轻柔温和。
是仇薄灯。
他不知是什时候吃完,溜达来后院。此时站在窗边,伸手在木棂上拂过,捻起几片薄薄东西,给众人看。
是枎叶。
城里枎树叶不知活多少年,主干占地足有十里,林冠似云似雾似纱地展开,将或高或低屋角飞檐笼在婆娑影下。枎叶玉钱般大,薄如银箔,风吹就满枝满杈就翻起深深浅浅雪色波浪,叶落时如大大小小银色萤虫穿街过巷。
仇薄灯捏起那几片枎叶没有半点光泽,黯淡枯萎,仿佛耗尽生命。
“她中邪前在做什?”刀客插口问道。
“向神枎祷告。”
刀客大咧咧地说:“怕不是因枎木中邪?”
“侠士慎言!”柳老爷脸色变,连对修士敬畏都顾不上,“神枎日夜护城十万百姓!断断不可轻言污蔑!”
刀客本是随口说,不料遭直毕恭毕敬柳老爷当场驳斥,面子挂不住:“如果你们这枎木真这灵验,怎连照顾自己人都庇护不?连祝女都入邪,怕不是你们这城神,自个都入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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