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鸣用耳温枪叮苏裴耳朵。
“37度8。”
“你总是这样,”苏裴安安静静地说,“太照
他顺手收拾下桌面,倒杯热水。
苏裴正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贺鸣在灯光下看出来,苏裴颧骨上有点潮红,呼吸也有点急促,看起来像发烧。
“苏裴,心脏难受吗?”贺鸣真开始担心,苏裴有心脏问题,如果高烧不退很难办,得马上去医院。
苏裴闭着眼睛,低声说“下午刚从医院回来……可能是受凉。”
贺鸣伸手盖在他额头上,试试温度。苏裴蓦然睁眼眼睛,与贺鸣四目相对。
贺鸣说“来看看你。”
苏裴现在最不能承受就是贺鸣对他好。
他原想叫贺鸣不要来,但话到嘴边,他说“好,等你。”
贺鸣来,他正好可以和贺鸣谈谈。
过四十分钟,贺鸣赶过来。
苏裴这声带着焦躁呵斥,让两边都静下。
苏裴立刻懊悔。
他这凶贺鸣次数屈指可数,只有在两个人真吵架脾气上来时候才会硬顶。但今天贺鸣好好来关心他,他却失态。
他振作着整理情绪,又慢慢说遍“不是什大事。随它去吧。”
贺鸣问“你喝酒?”
“应该是低烧。”贺鸣不慌不忙说。
苏裴说“温度计在电视柜下面抽屉里。”
贺鸣找到温度计,说“今晚陪你,等你退烧再走。”
苏裴知道今晚注定是漫长夜。他从来没有想过和贺鸣共处室共度夜会变得如此艰难,没有烟和酒太难熬过去。
他虽然在发烧,但是头脑却很清醒。他甚至有种错觉,自己精神在身体沉重时候变得轻盈,甚至可以挣脱这具躯体。
他脚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已经可以步行,只需要避免剧烈运动。
苏裴给他开门。他裹着毯子,是真不舒服。贺鸣进来,苏裴虚弱地说“你自己坐吧,要躺会儿。”
他不知道是今天受震惊太大,还是在医院地铁人群密集地方被传染,回来之后就不太舒服,现在有点发热。
贺鸣看见餐桌上放着碗面条,看起来没怎动。还有医院袋子,里面装着几瓶药。
“你今天去医院复诊?”贺鸣问。
苏裴说“没有。”
他现在不知道该怎应对贺鸣。
“那是出什事?”贺鸣问。他声音没有生气,相反还带着种稳重平静。是那种镇得住事,让人心安平静。
但苏裴已经能感到那种平静后面波涛。
他也控制着情绪,说“没什事。只是有点不舒服,想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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