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被气跑。
苏裴个人走到院子里透透气,他习惯性摸打火机,才想起来自己正在戒烟。
他只能摸出手机。
手机屏幕上不断闪烁着各种消息,同学群,同事群,同事,朋友,乱七八糟新年问候和红包。
他划开手机,翻着联系人。
苏裴很小时候就听说过外祖家有齐白石真迹,他隐约记得小时候好像在墙上看到过,但那都是模糊回忆。
他外祖父是个性格活泼人,也是个喜欢吹牛人。真真假假让人搞不清楚。
所以他小时候不觉得真迹不真迹没什大不。是真,固然开心。不是真,当成真,样开心。
苏裴现在能理解大姨心情——齐白石真迹,那太值钱。
但如果不拿去拍卖行,那幅画永远是幅画,金钱无法衡量,保存着就足够幸福。
听您。”
大姨这说,大家也都开口,纷纷答应。
文老爷子又说:“还有剩下些字画古玩,打算捐给博物馆。其他也没什!”
这话出,大家都是静。大舅脸都黑,差点站起来,被舅妈死死拉住。
苏裴救场,他举起酒杯,说:“们都敬杯吧。”
明明是过年时候,身边都是亲人,他却感到种孤独。他想立刻找个人聊聊,不定是爱人,但他们应该明白彼此感受……
他上下翻动会儿,点贺鸣名字,给贺鸣打电话。
电话刚响两声,马上被接起来。
“苏裴?”贺鸣低沉声音透着丝惊喜,在除夕夜听起来格外温暖。
苏裴忍不住微笑:“贺总,你好吗?”
所以他样理解外祖父心情——与其被子孙卖掉不知道流落到哪个买家手里,不如捐给博物馆,还更稳妥。
所以他不愿蹚浑水:“大姨,你们长辈都没发话,这个外孙怎好去劝。”
他委婉拒绝。
大姨说:“这事就得小孩子开口。你是小外孙,老头子太心疼你。再说,你这又是作家又是编剧,编什不是套套,肯定能说服他。”
苏裴觉得她对编剧和作家有什误解。他说:“大姨,真没那本事。你看都不能说服你别让去做说客。怎可能是个好说客?”
大家连忙说:“敬杯敬杯。”把这话含糊过去。
年夜饭结束后,大家边看电视边打麻将守岁。苏裴被大姨拉到边悄悄说话。
“你得劝劝老头子,他攒那些字画古玩不能捐。”大姨开门见山。
苏裴问:“为什?”
大姨看苏裴,仿佛看外星人:“为什?你这孩子!老头子手里都是真东西,还有张齐白石真迹!你说能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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