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里头,张蕴还在拿着礼单与毛笔,样样对照过去,却无论如何也平不账——不管怎统计,都缺不少东西,像是平白无故就消失。
三四回之后,张蕴脑门上逐渐沁出冷汗,按照他家底,账面缺个万把银子还能自掏腰包垫上,也不怕被罚俸,甚至渎职挨板子也牙咬便能挺过去,但这回短缺,可不仅仅是白银黄金,还有不少别国上供异宝奇珍——若是丢莫说是赔,就连找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温大人。”外头传来侍卫声音。
张蕴刚忙迎出去。
“张兄。”温柳年果然便推门进来。
“爱卿身负重任,就莫要再插手这些小事。”楚渊摇头,明显不赞成。
温柳年却很执着:“花不多少时间与精力,还请皇上首肯。”正好有个契机能接近尤大余,错过多可惜。
“为何对这件事如此感兴趣?”楚渊不满。
“微臣与户部张大人向来交好,无论是当初背上赶考,或是此番来王城长居,张大人都曾帮过不少忙。”温柳年道,“检查账目对微臣来说,是轻而易举之事,若尤大人配合,应当花不几个时辰,断然不会耽误正事。”
“也罢。”想起方才尤大余与张蕴脸热锅蚂蚁相,楚渊觉得能有个人去帮帮也不粗,于是终于点头,“那爱卿便去看看吧。”
能等。”
“微臣自当竭尽全力。”温柳年低头领命。
“王爷事,切记保密。”楚渊又叮咛。
温柳年点头:“微臣明白。”
“爱卿还有其他事吗?”楚渊坐回龙椅。
“温兄怎来。”张蕴擦把脸上
“多谢皇上。”温柳年心里喜,“微臣告退。”
楚渊挥挥手:“晚饭时候,再差四喜送些点心到府上。”
以弥补香木不能吃失落。
温柳年摸摸鼻子,很想叮嘱句,要偷偷送来。
否则大概又会被没收。
“有件事想问问皇上。”温柳年道,“方才来御书房时候,见着户部尤大人与张大人似乎极为懊恼,不知是出什事?”
“户部还能有什事,银子事。”楚渊道,“此番大典各项流程极其繁杂冗长,因此提前几个月就开始准备,就是怕出纰漏。谁知等大典完之后清账目,却还是有数万两白银不翼而飞,各国贺礼单与收入库内实物也是乱七八糟,整个账目简直就是塌糊涂。”
“还有这种事?”温柳年意外,原本以为只是个小差错,但现在听皇上口气,似乎还挺严重。
“朕起初也不信,还能有这种事。”楚渊几乎要被气笑,“堂堂户部侍郎,居然会犯下如此低级错误。”
“皇上也莫上火。”温柳年道,“可否让微臣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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