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此处？”段白月微微皱眉。
“怎
？”老者停下手，“不愿意？”
“倒也不是。”段白月清清嗓子，“只是
留下
，那媳妇怕是要伤心。”
“啊？”小姑娘撇嘴，“你有媳妇啊。”
段白月点头：“非但有媳妇，而且还……怀孕，刚满三个月。”所以千万别让娶别人。
“反正不救，你们谁爱救谁救，……喂，阿爷，阿爷！”青年男子负气走到
边，嘴里还在念叨，回头却见大家伙已经背着段白月在往回走，险些气得背过气，路骂骂咧咧路追过去。
穿过那片树林，走不多久便是片村落，炊烟袅袅，股子饭菜香，在潮水声中显得格外安宁祥和。听说阿爷在海边捡个后生，村子里
大娘们手脚麻利收拾出处空房，都挤来看热闹，七嘴八舌议论这人可真是命大，天之涯是座孤岛，漂这远还能留下口气，将来老天爷估摸也不会亏待。
听半天众人小声交谈，段白月心里有底，这座海岛上人并不野蛮，而且相反似乎还向着大楚，于是缓缓睁开眼睛。
“你又醒啦。”小姑娘站在床边，“阿爷说，等会就将你煮来吃。”
段白月笑笑，强撑着坐起来，眼光扫圈，对着其中名白胡子老者道：“多谢老先生。”
个青年男子将长刀收起来，松口气，“下回将话说清楚，只说海滩上来打仗，还当是那群黑蛮子征兵征到这里，原来只是个遭遇海难人。”
小姑娘嘟嘟嘴：“哦。”
“看打扮确不是渔民，应当是大楚人。”位长者试试他鼻息，“还没死。”
“是没死，他刚才还在说话呢，吃两个馒头。”小姑娘道。
“翡缅国那头也有楚国人，这个保不准是站哪方。”青年男子道，“况且就算是大楚人，也与天之涯无关，阿爷要救他？”
“你媳妇在军队里？”
“你是打仗兵吧？”老者问。
段白月点头，并未隐瞒：“是大楚人。”
“想活命吗？”老者又问。
段白月点头：“自然想活。”
“那便留在岛上，以后也别再走。”老者打开药包，替他处理伤口，“这天之涯原是不收外人，可既然潮水在祭祀这天将你送来，那便是天意，岛上多你人也无妨。”
“救吧，条命呢。”小姑娘道，“而且他方才说话声音好听得很，不像坏人。”
青年男子气结：“说话声音好听就不像坏人，若再加上长得好看，你是不是就又要嫁？”
小姑娘嘀咕道：“他脸上有伤，不好看。”
其余人眼神同情看着青年，想着他或许迟早要被阿妹气死，真是可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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