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月抱着他躺回床上,抱怨
段白月将他放回被窝中躺好,自己踩着软鞋下床。只穿条里裤,黑发随意束在脑后,愈发显得身形高大,后背肌肉线条明利,肩头还有些许……抓痕。
楚渊别过头,看墙壁。
“四喜还未奉热茶上来,先喝点水。”段白月扶起他,“嗓子会舒服些。”
楚渊哑声咳嗽,就着他手喝完两杯水,方才觉得舒服些。
段白月问:“再睡阵子好不好?陶仁德若是来,打发走便是。”
楚渊睡得不算踏实,连睫毛也微微颤抖。
段白月握住他指尖,凑在嘴边亲亲。打定主意待这回熬过金蚕线之蛊后,便带人去南洋翡缅国探究竟。
第二天方才蒙蒙亮,便有鸟儿在窗外婉转鸣叫,楚渊微微皱皱眉头,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睛,却已经有温暖干燥掌心轻轻覆上双眼。
“还早。”段白月在他额头落下个浅吻,“出门不用上早朝,再睡阵子。”
楚渊握住他手腕微微使力,翻身虚压住他。
温亦没有心跳,容貌狰狞,连血里都带着毒,金蚕线虽说会因此毙命,只是人也会毁大半。
如此自顾不暇,似乎理应如师父所说,走之才对,可……当真是不舍。
哪怕是抽离血肉,也敌不过要离开他。
就自私这回也好。
段白月眼眶泛红,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楚渊拍拍他胸口:“不许对太傅大人不敬。”
“说真,若哪天当真和陶大人打起来,你帮谁?”段白月和他蹭蹭鼻尖。
楚渊道:“自然是太傅大人。”
段白月道:“舍得打啊?”
楚渊在他头上拍巴掌:“嗯。”
段白月问:“身子不难受?”
楚渊下巴抵在他胸口,懒洋洋看着他。
段白月手指梳过他黑发,嘴角扬扬。
寝宫里头鸦雀无声,两人谁都没说话。楚渊像是在出神,段白月也便没有打断他思绪,只是有下没下,轻轻拍着他背。
过许久,楚渊才道:“要喝茶。”
这世上到底有没有天辰砂,谁都说不准,亏得还有些时间可以慢慢去找。可要当真没有,那便只有去练菩提心经,练成之后将西南府交给瑶儿,自己来王城寻处不见天日角落,日复日守着他。
没人想变成怪物,只是若能直远远看着他,也好。
拖这久,也该狠下心做个断。直想着金蚕线不会发作,便能在他身边多待几天,可又能再拖多久。这回顶多替他除去蓝姬,除去赛潘安,除去那伙心怀叵测潮崖中人,余下事情,便交给他自己去做罢。
段白月在他脖颈落下个亲吻。
守这些年,也该放手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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