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追将他把推开,自己起身往前走,四周很暗,恰好能掩住耳后片浅浅绯红。
这场热热闹闹花灯会,临近子夜方才散去。街上狼藉片,陆追踩着木头与纸屑慢慢往前走,感慨道:“像做梦样,前刻还是满城光影,却瞬间就散。”
“这集市中男男女女既是找到心上人,花灯会自然也就该结束。”萧澜道,“接下来便是说媒下聘喜结良缘,待到成亲后,再手牵手来回这灯会,想想当年是如何相识相知,也是桩妙事。”
陆追笑道:“你这人,说话还挺有意思。”
萧澜扬扬嘴角:“先前是好人,现在是说话挺有意思好人,还有呢?在你心里是什样,并说来听听。”
小男孩抽给他两根红绳,笑嘻嘻转身跑开。萧澜拿起根,侧身便系在陆追手腕上。
……
“你做什?!”陆追手下抖,险些将那酸梅汤泼萧大公子脸。
“不做什,买都买,丢多可惜。”萧澜细细打个死结,眼底极认真,“你没听吗?白首不相离。”
“为何你自己不戴,偏偏就要给?”陆追把碗塞给他,将手硬抽回来。
不知道为什,有些事情,比如说同住间屋,同骑匹马,同用个碗,还有方才在光天化日下牵手而行低声笑语,分明就是格外暧昧而又亲密,可在他嘴里说出来,却都极为云淡风轻,像是朋友之间理应如此,并无任何稀奇。思前想后,他反而难得糊涂起来,不知究竟是因为自己多心,还是当真有……别原因。
“又在发什呆?”萧澜问。
陆追摇头,端着碗小小啜饮口,声音很轻:“没什。”
萧澜替他将缕碎发别在耳后,动作轻缓而又温柔。
“大哥哥。”有个小男孩跑过来,手里捏把红绳,看打扮应当是这城中穷人家孩子,在下学堂后,前来帮爹娘做工挣钱。
陆追摇头:“没,只有这些。”
“明
萧澜却问:“你想让戴?”
陆追闻言怔怔,姻缘共两根,自己手上缠根,另根若给他,那未免也太……显得自己好似很有意般。
那不行。
于是陆公子将另根强行抽走,卷卷揣在自己袖中:“归,留着将来送人。”
萧澜笑得开心:“要送谁?说出来听听。”
“卖吗?”萧澜指指他手里东西。
“嗯。”小男孩点头。
“给根。”萧澜摸出铜板。
“姻缘绳,都是要买两根。”小男孩年纪虽小,说起话来却煞有介事,奶声奶气又带着几分认真,“系在起,才能白首不相离。”
萧澜笑道:“你这小娃娃,倒是比还会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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