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冥月墓。
萧澜推
“你这张嘴,如何会说不过。”萧澜伸手戳戳,“时间不早,叫热水进来你沐浴?”
陆追答应声,坐在桌上无所事事,看他忙进忙出。
水温有些烫,坐进去后,须臾就将肌肤染上层红,陆追趴在桶边,又想起上回那只大虫。萧澜见他发呆发到半,突然就开始在桶底下来回摸,个没忍住险些笑出声来。
陆追弹他脸水,继续懒洋洋打呵欠。
萧澜从水中拢起那飘散黑发,用木簪轻轻挽在头顶,随手替他按揉松骨。陆追肩膀上肌肉很结实,薄薄层包着骨头,既不至于过分瘦削,也不像寻常男子那般粗壮,被热气腾腾水汽熏,整个人都泛着红,又精致又漂亮。
萧澜道,“放心吧。”
陆追问:“让放心理由呢?”
“连娘亲都能在墓中来去自如,自幼在那里中长大,你还担心会落入陷阱不成。”萧澜捧住他脸颊,低头亲口,“退步说,即便是被人发现,也能将事情推个干二净,让姑姑没心思追究不辞而别之事。”
“说得轻松。”陆追不信,“谁知你有没有骗。”
“骗你做什。”萧澜抱着他放在桌上,“不过这抱怨模样,倒是挺可爱,得多看阵子。”
萧澜指尖按过他穴位,很温柔也很小心。他先前曾无数次想过,等自己找回记忆后,对陆追感情是否会加倍,甚至满溢到无法承载。可那日真想起来,睁眼却只觉做场无边长梦,梦醒,心爱人依旧在身边,像是从未离开过。
心间那份喜欢与眷恋,依旧不深不浅不浓不淡,像是汪湖水,只会随着陆追每个表情,每句话微微荡漾,泛起又酸又甜涟漪。萧澜想许久,方才懵懂明白过来,或许在不知不觉之间,他已将全部情意都灌注在对方身上,爱既是到极致,那想起来或者想不起来,也就不会有太多区别。
“你在想什?”陆追问。
萧澜没有答话,而是低下头,在他湿漉漉耳根落下个亲吻。
……
陆追哭笑不得,伸手推开他凑近脑袋:“那要陪你吗?”
“有你陪,若是被旁人发现,那才是真就走不掉。”萧澜倒杯热茶,塞进他手里暖着,“听话。”
“真觉得活成七八岁小娃娃。”陆追踢他脚,“天天被你哄着要听话,什事也不准做。”
萧澜说答得理所当然:“在旁人面前当够二当家,回家后在面前,自然要怎舒服惬意怎来。说说看,你是想天天同商议朝廷与江湖大事,还是聊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
陆追想阵,道:“说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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