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六答应声,将火折点燃随手抛。那黝黑甲壳几乎遇火即燃,噼里啪啦声响如同炸开无数小小鞭炮,却没有硫磺味,只有刺鼻又令人作呕腥臭气息。着火甲虫满地滚动着,很快便引燃木屋。阿六将林威扛到背上,五人道冲出小院,惊魂未定回头看着小木屋——冲天大火窜起几丈高,熊熊燃着,像是要引燃整座山。
陶玉儿吩咐:“先躲到暗处。”
陆追点头。方才在下令放火时候,他也在瞬间想过,此举势
雨势越来越急。
沙沙。
沙沙沙。
陆追却隐隐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这不是该下雨季节。
找出当年幕后凶手,最好还能顺便拿到红莲盏。只是心愿虽好,现实却不尽如人意,如今病仄仄躺在山上,莫说是做事,就连下山也极有可能会给旁人添麻烦。
“爹若担心在路不安稳,那还有爷爷呢。”阿六道,“听这回吧,啊?”
陆追懒洋洋斟茶:“听你这回,有什好处吗?”
“有啊。”阿六啪啪拍胸脯,“定让爹两年之内便抱到孙子。”
“噗。”陆追口水全喷出来。
屋檐上冰凌与冬雪尚未融化,寒风依旧在怒吼着撕裂天与地,又哪里能来场渺渺春雨。
陆追猛然从床上坐起来,随手抽出枕边清风剑。
卧房门“砰”声被撞开,像是有缸黄豆被哗啦啦倒进来,沙沙滚动着。与此同时,接二连三“砰砰”声自四周传来,岳大刀隐隐惊呼声:“什东西!”
陆追随手点开个火折,被眼前幕惊得骇然。数千只漆黑油亮甲虫正在地上翻滚着,汇聚成条粗黑蟒,向自己蜿蜒爬来。
挥剑杀之不尽,索命恶鬼般涌来层又层,连木凳都能咬穿。陆追当机立断,几乎与隔壁陶玉儿同时大声道:“烧它们!”
阿六沾沾自喜,看来这真是莫大个好处,能把爹喜成这模样。
陆追被他这逗,哭笑不得,心中烦闷倒也少些。于是道:“先写封书信,你明日下山交给萧澜吧。”
阿六满口答应,见日头快要落山,便带着他回房中备好文房四宝,打着呵欠看写信。晚些时候陶玉儿与岳大刀也回来,说是去山中学阵法,顺便采些落雪霜果,咬口甜酸软糯。
林威身子骨也总算养回来些,晚上同陆追说阵话,便被阿六硬是扛回房中歇息。烛火盏盏熄灭,小院也彻底寂静下来。
陆追有些困倦,却又不大想睡,闭着眼睛依旧在分析山下局势,足足过个时辰,方才有困意渐渐袭来。耳边风声呼啸,雨滴沙沙,若院中能有潭春水,想来此时早已漾开圈圈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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