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包括当年黑沙城役,先帝在战前已再三告知,玄翼军旦受困,朝廷绝无余力派出援兵,卢将军却执意要开战,断不肯走招安之路,你可知是为何?”
谢含烟喃喃问:“为何?”
“因为他想要谋取军功,用来换取你余生自由。”季燕然道,“谢家犯是滔天大罪,唯有最显赫战绩,才有可能令先帝松口,答允这门亲事。”
谢含烟听得呆愣,双垂下眼眸里,先是写满茫然与错乱,只是很快就又再度被仇恨覆满,尖锐嘲讽道:“你想将这切罪责都推给?你想说是因为,大将军与玄翼军才会命丧木槿镇?”
“不想将罪责推给任何人,只想说出真相。”季燕然道,“人人都要为自己选择承担责任,卢将军也不例外。他当年因己私念,步走错,才会葬送整支玄翼军,你却因此记恨先帝二十余年,后来更不惜利用南飞,暗中制造出白河惨案,还试图嫁祸给先帝与老丞相,当真心肠歹毒!”
江凌飞喉咙再度泛上腥甜,白河……他还记得与云倚风初次相遇,便是为探寻白河事真相。那于弥留之际供出“邢丞相”老人,自然是事先买通安排好,此举也顺利将云倚风与季燕然带往错误“真相”,当时并未思考太多,可如今再细想,自己所利用,恰是此生最为弥足珍贵。他心口刺痛如绞,只觉往昔岁月皆如个笑话,便嘶哑道:“此生是愧对王爷,若有来世,再好生弥补吧。”
季燕然并未理会他这胡言乱语,只示意云倚风去找机关,想尽快离开此处。谢含烟却再度笑起来,如看好戏般,不紧不慢道:“费尽心机,扮成玉婶将你诱来此处,便是打定主意要同归于尽。命该如此,命该如此啊,你说你们都知道居心叵测,怎就还是跟进来呢?”她笑得像只漆漆黑鸦,“也罢,杀不李璟,杀你这沽名钓誉、妄图夺取大将军‘战神’名号鼠辈,也算没有白忙场。”
她边说着,身后墙壁也跟着发出细微声响,无数枝闪着寒光箭矢,密密麻麻冒出头。季燕然看得心里惊,把拉住云倚风手腕,将人挡在自己身后。谢含烟见到之后,笑得越发诡异,她抹去眼角浊泪,疯疯癫癫道:“竟还是对甘愿同生共死小情人。”说罢,语调又狠厉几分,“只是可惜啊,再情深义重,往后也只能做对鬼鸳鸯。这暗器名曰‘千钧’,耗尽毕生所学,触发时如骇浪惊涛,重接着重,即便萧王殿下武功高强,在这狭小暗室中,又能抵挡几回呢?”
云倚风相劝:“谢夫人先勿动怒,大家有话好好说,何必闹得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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