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便随起疯吧。”谢含烟看着他,情绪又重新平复下来,方才躁怒消失无踪,眼底甚至浮现出诡异平和与笑意,如在荒漠中艰难跋涉孤苦旅人,终于能有机会坐下歇歇脚,她将那赤虫放入江凌飞发间,轻轻道,“事成之后,们便起去见夫君,你父亲,还有玄翼军数万将士,他们都在等着们。”
江凌飞嘶吼出声,双手奋力扯,却未能挣脱禁
“母亲,你收手吧。”江凌飞恳求,“放过天下,也放过自己。”
谢含烟却问:“你想替父亲报仇吗?”
“想,但黑沙城战真相,母亲与皆不知晓。”江凌飞强撑着坐起半寸,“况且就算先帝当真陷害父亲,那又与百姓有何关系,仅因为他们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忘记父亲,就全部都要死吗?”
“同样对话,们已经说过太多次。”谢含烟从侍女手中接过瓷盅,淡淡道,“你既视季燕然为知己,那这里有样东西,原是鬼刺准备送给他大礼,便由你受吧。”
硬甲爬动声音自罐中传来,江凌飞瞳孔紧缩:“母亲!”
将商议完攻打地宫事,回来已过日暮,云倚风正坐在窗边,心神不宁地看着外头漫天夕阳。
“清月与星儿去休息?”季燕然握住他手,却愣,“怎这多冷汗?”
“尽快开战吧,”云倚风与他对视,难得心神不宁,“们得尽快救江大哥出来。”
……
地宫里,江凌飞觉得自己像是睡很久。
“雷三被俘,野马部族军队死伤无数,元气大伤。”谢含烟慢慢道,“最后战,怕是马上就会来。”
江凌飞看着银镊上那不断扭动赤虫,意识到什,狠下心来将牙关上下错,却被谢含烟掌捏开,细细丝鲜血自嘴角溢出,她恨得几乎咬碎银牙:“父仇未报,你身为玄翼军后人,竟想寻死?”
“你休想给下蛊!”江凌飞狠狠道。
“若不下蛊,你会愿意去杀季燕然吗?”谢含烟凑近他,“你不愿意,所以这条路,是你自己选。”
“疯。”江凌飞粗喘着,“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疯子!”
梦境绵延不绝,最后停在片苦寒孤寂风霜雪原中,被明晃晃光晃醒。
谢含烟正站在床边:“你醒。”
江凌飞扭头与她对视,想坐起来,却发觉手脚皆被短链缠缚住,动弹不得分毫。
“你又想做什?”他疲惫不堪,声音沙哑地问。
“你也别怪为娘。”谢含烟坐在他身旁,用手巾细细抚去他额上细汗,“这多年,心中所想,唯有替夫君报仇这件事,也顾不上其他人,现在想想,着实亏欠你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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