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乱哄哄,李珺也无暇再羡慕这种“人剑貂马”侠客生活,坐在卧房中,将王城与这路所发生事情,都五十说遍。
季燕然问:“凌飞怎样?”
“憔悴许多,看起来没什精神,像是被那妖妇折磨得不轻。”李珺道,“但他还是顾念大家,也答应会帮忙。”
季燕然叹气:“你这路也辛苦。”
“不辛苦。”李珺赶忙道,“辛苦是七弟,还有大梁军队。”他身上都是污渍
李珺狼狈哭道:“云门主啊!”
这路走得实在辛苦,但他此时也顾不上诉苦,连浑身擦伤都没让处理,先将梅竹松与地宫事草草说。又道:“江兄说他直被囚于暗室,也不知梅前辈有没有落在鹧鸪手中,但答应会帮忙去寻。”
万没想到途中会闹出这种乱子,云倚风追问:“梅前辈是在何处遇袭?”
李珺答:“鬼跳峡,亲眼看几名护卫飞檐走壁,用轻功将前辈带下去,并非慌乱跌落。”
“不管梅前辈在不在地宫,都要先去鬼跳峡附近找找。”云倚风道,“不知暮兄可愿出手相助?”
头时,哪里还有江凌飞影子。
“你可千万要回来啊!”他对着空荡荡林子,又殷殷喊句,嗓子劈裂,十分真诚。
……
江凌飞没有立即回地宫,而是趁着夜色,去趟玉丽城。
昔日里吵嚷喧嚣、炊烟袅袅,全部不见。长街上稀稀落落燃着火把,地上铺满白色石灰,气味呛鼻,整座城都是死气沉沉。最高建筑是处客栈,还亮着明晃晃两串灯笼,他不自觉便向前走两步,却最终还是停下来。
杀手如既往面无表情:“好。”
李珺偷偷问身旁人,他是谁?
守卫道:“回王爷,是暮成雪。”又将声音更压低三分,“江湖排名第杀手。”
李珺闻言肃然起敬,还想再多看两眼,对方却已经转身离开,只来得及望望背影,潇洒冷酷,潇洒冷酷。
暮成雪连夜出发,策马前往鬼跳峡,当然,依旧带着胖貂。
雾蒙蒙空气,在眼前隔出层湿润朦胧。
灯火也模糊,就像王城正月十五夜,酩酊大醉时,满目皆是晃晃锦绣。
白烟从客栈烟囱里冒出来。
云倚风熬好锅药,刚准备清出来,就听外头突然传来阵骚乱,以及几声惊慌失措“快,快抬王爷进去”,还当是季燕然又昏迷在外头,顿时手腕软,将砂锅摔个粉身碎骨。
几名守卫搀起李珺,连拖带扛正往前厅走着,就见眼前飘过道雪白身影,凉风带着茉莉淡香,还有双伸到半途就停下手——哦,不是那个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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