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中,云倚风看着面前妇人,叹气道:“你该不会将他杀吧?”
“杀他做什,个无知文人。”妇人冷冷道,“他去找儿子。”
云倚风:“找儿子?”
“他独子在南洋经商,便冒充商会人,说要接他过去。”妇人道,“孔衷高兴极,答应得也爽快,就在昨日清晨,安排车马随从接他南下。”
云倚风继续看着她。
万里城,府衙。
马县令原本正在有滋有味吃肉喝小酒呢,突然就接到通报,说是萧王殿下来,惊得险些飞胡子,路连摔十八跤,连滚带爬进前厅。
云倚风赶紧扶住他:“这位大人慢着些。”
“下下下官——”
“不必行礼。”季燕然摆摆手,开门见山问,“孔衷呢?”
。
脚步也由先前蹒跚迟缓,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拐杖丢,腰背也挺直,脸上布满皱纹面具被撕扯丢到旁,再回首间,眉眼深邃,竟是当初在西北大漠中,假扮雪衣圣姑那名妇人!
匹马正在路边等她。
妇人面露喜色,匆匆小跑几步,伸手欲解马缰,手腕却骤然痛,震得半边身体也麻痹瞬间。
“只想让他腾出位置,自不会滥杀无辜。”妇人似乎被盯得不悦,皱眉,“还请大夫,给他大笔银钱。现在车马应当还没出漓州,你们若不信,只管派人去追。”
“自会派人查问清楚。”云倚风点点头,又道,“若切为真,那阁下听着也不像大*大恶之徒,为何要设下这个圈套?字字句句皆在暗
马县令赶紧道:“在家,在家,下官这就差人去叫。”
云倚风:“……”
自然,孔宅里头空空如也,莫说是人,鬼影子都找不到个。马县令大汗淋漓,连说孔衷这几年身体直不好,所以大半时间都躺在家中,请个仆役,靠着儿子从外头寄来银钱度日,怎突然就消失呢,前几天坐在街上晒太阳时,自己还与他聊过几句,当时没听要出远门啊。
左邻右舍也说,前日还见孔先生在街上散步,买最爱吃桂花酥,又逗阵善堂里孩子,乐呵呵。
看来失踪也就是这两天事。
身后传来飒飒破风声。
妇人心知不妙,便又想像当日在大漠中时,施展遁地绝学逃走,条雪白蛇形软鞭却已缠住她脚腕,整个身体亦被重重拖向后方,“砰”声摔在树下——云门主还是很讲仁义,念及对方是名中年婶婶,特意为她挑处最厚实喷香花丛,不至于摔得太过狼狈凄惨。
季燕然半剑出鞘,将龙吟抵在她颈处:“阁下到底是谁?”
妇人闭起双美目,不肯再发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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