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倚风回府便发场高烧,迷迷糊糊,三四天才清醒。
季燕然吹温勺中汤药,小心地喂给他:“身子还难受吗?”
“好多。”云倚风咳嗽两声,凑过去搂住他。
季燕然笑笑,轻轻拍着那单薄后背,想哄着人再睡阵,外头却有下人禀报,说乌恩兄弟二人,刚刚带着个男人回来。
……
“没有然后。”雪衣人道,“萧王殿下是不样,你与他两情相悦,不反对,这是很好事情。”
云倚风看着她:“那你……”
“该走。”雪衣人站起来,“记住,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你心爱人,皇权啊,是会杀人。”
“别!”云倚风伸手想抓她,那雪白衣袖却从指缝间滑走,阵狂风卷起黄沙,再睁眼时,四周已再无人影。
唯有匹银白大马,周身毛发闪亮,正穿过风沙疾驰而来。
入无边深渊,身体急速下坠着,云倚风手胡乱抓,却只攥到把干涩黄沙,将掌心伤口蚀得刺痛。
眼前花瓣被风吹得狂舞。
“你姓卢。”雪衣人说,声音遥远得像是来自空谷,“你爹便是横扫千军、威名赫赫卢广原。”
云倚风紧紧闭着眼睛,浑身冰冷,风雪千重。
“别忘你父亲,他是这天地间真正英雄。”
当天晚上,灵星儿就去找阿碧。进到房中时,见她正坐在镜前梳妆,笑着说明日耶尔腾要设宴,自己想为他跳支舞。
“那来帮姐
“云儿!”季燕然高呼。
翠华昂首长嘶,将飞霜蛟引到这边。
“云儿。”季燕然急急翻身下马,将沙丘下瘫软成团人抱进怀里,“出什事?”
“没事……没事。”云倚风松开血迹斑斑右手,精疲力尽地靠着他,“想回家。”
季燕然往远处看眼,点头:“好,带你回家。”
在那个动荡年代,是谁以肩之力,挑起大半座江山安稳,又是谁金戈铁马,伤痕累累地守护着方百姓。只可惜啊,可惜十余年戎马生涯,终也没能换得处安稳江南小宅,所有忠魂与热血,都在最好年华里,悉数葬于遥远黑沙城中,任长风吹散数十万大军名字。
“是李家人,是那高高在上帝王,亲手杀你父亲!”雪衣人眼里弥漫着泪水,声音里压抑出漫成血海仇恨,“你身为卢家儿子,决不能对那*贼有丝毫尊敬。”
胸口被无形雷霆击中,云倚风跌坐回沙地里,惊魂未定,气喘吁吁。
雪衣人蹲在他面前,垂下眼帘:“但他已经死,在没有来得及替你父亲报仇之前,那老皇帝却自己死。”
云倚风怔怔地问:“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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