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倚风直紧紧盯着前方雪影,对方跑得实在太快,经常绕过个沙丘,便会消失无踪,全靠着空气中残留下花香,翠华才能勉强跟上,可即便如此,跑到最后时,这人马也有些晕头转向。
天上日光刺眼,地上寒风阵阵,天气恶劣极。
雪影早已无影无踪,云倚风翻身下马,坐在沙丘下大口喘着气,额上渗出层薄汗。翠华踱步过来,用头轻轻拱拱他,像是在道歉,又像是在撒娇。
“无妨,不是你错,不也跟丢
云倚风坐在靠窗位置,自己点碗素面慢慢吃,顺便等鱼片粥煮好。他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错误,打算暂时金盆洗手,至少在边境安宁之前,都不再下厨——毕竟大梁西北还得靠萧王殿下镇守,倒不得。
做饭还真挺难啊!他发自内心地长叹,放下筷子擦擦嘴,余光却扫到抹雪色。
在黄沙漫漫雁城,鲜有人穿得这般雪白,云倚风警觉地看过去,就见隔壁茶楼里,人正匆忙离去,身形倏忽而逝,似风中雪花。
……
“鱼片粥好——”小二端着食盒出来,话说到半就戛然而止,纳闷地想,云门主人呢?
尝过遍后,季燕然评价:“肉丝好像有点咸,无妨,恰好萝卜又有些淡,起吃就很好。”至于羊肉咬不动、鸡又炖得只剩骨架,这都不算问题,行军打仗被困山坳时,毒蛇树皮都能拿来充饥,还怕这桌饭菜?
于是吃就两大碗,将心上人哄个高高兴兴。
然后当晚便上吐下泻,在床上躺整整三天。
满将军府下人都知道,再过半天,全雁城百姓都知道。
堂堂萧王殿下,没被万千敌军打败,没被邪鬼巫术打败,踏着烈焰走过白骨与血海,最后轰然倒在云门主碗半生不熟羊肉汤下。
云倚风咬紧牙关,抖手甩马鞭:“驾!”
翠华长嘶腾空,如墨影划过空荡长街。
两旁百姓都被惊呆,忙不迭地躲到铺子里,面面相觑,怎这是?
有机灵,更是溜烟跑去萧王府报信。
城门之外,是万里黄沙。
情深意浓啊,情深意浓。
李珺唉声叹气,先前就提醒过你吧?不听兄长言,要是趁早躲到军营里去,不就没这事?云门主做饭菜,那能吃吗,听说光是狼藉片厨房,仆役们就清理好几个时辰,房梁都被熏黑。
季燕然实在不想与他说话,将额头上搭着手巾取下来:“云儿呢?”
“去阳泰楼买鱼片粥,说是你喜欢吃那家。”李珺替他盖好被子,“刚刚才出门,你再睡会儿吧。”
阳泰楼,是雁城最红火家酒楼,物美价廉,日日生意兴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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