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珠坐在对面,替他倒盏热茶:“战争总会有伤亡,而且们伤亡,是为换取更多人、更长时间安稳与和平,义父不必忧虑。”
“剿灭夜狼巫族后,战争真就会结束吗?”梅竹松看着她,“别忘,还有耶尔腾,他野心,怕是能吞下整个太阳。”
“但他对手是季燕然。”银珠道,“若换做是耶尔腾,即便野心再大,也不会选择与这个人为敌,他实在太可怕,也实在太强大,近些年经常有传闻,说大梁皇帝对萧王忌惮颇深,现在看来,倒也情有可原。”
“皇帝对萧王忌不忌惮,你不知,可耶尔腾必定是忌惮,所以才会特意留下第三个条件。”梅竹松道,“想让他老老实实交出血灵芝,只怕也并非易事。”
银珠试探:“云门主身体,现在怎样?”
本也只是小情人间闲谈,聊几句吃什,做什,而后便能熄灯相拥而眠,再普通不过。但再普通也架不住有人心虚,云倚风狐疑顿起,爬起来仔仔细细盯着他眼睛,想辨出是不是李珺又不顾江湖情谊,将自己给卖给他七七七弟。
季燕然不解:“怎?”
“……没什。”云倚风裹好被子,“睡吧,明日还要出征呢。”
季燕然俯下身,在那微凉唇瓣上亲吻,头发垂下来,脸颊有些痒,心也有些痒。云倚风拉低他肩膀,闭起双目迎合着,却又难免遗憾。若明日无战事,若此时两人正在雁城将军府,在王城,或者哪怕是在处安宁祥和小客栈中,枕头下藏着玫瑰膏,应当也能拿出来用用。
季燕然在他耳边问:“什味道?还挺香。”
“被前夜爆炸震伤,估摸得养上半月。”梅竹松道,“但与蛊毒比起来,这些都算不得什。”
银珠点点头,几不可闻地叹口气。
大战在即,营地中每位将士都是亢奋,连李珺亦不例外。他虽不用亲上战场,却也给自己弄身不怎合体盔甲,硬是吸着肚子塞进去,在帐篷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动,如块“哐当当”铁皮,自认正在以天潢贵胄身份,不辞劳苦,安抚军心。
众人对这位游手好闲,却又笑容可掬草包王爷,向是不喜欢却也不讨厌,所以都挺配合,“多谢平乐王”喊得也颇为响亮,李珺心里更美,转弯之后见处帐篷里漆黑,便想着要过
云倚风答曰,香。
季燕然笑出声,将人抱在怀里,有句没句地,哄着睡。
帐外火把熊熊。
银珠将弯刀磨得光亮,又问:“义父还不休息?”
“睡不着。”梅竹松愁眉紧锁,“明日战,又不知会有多少将士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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