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燕然道:“然后你就活活打死那小丫鬟?”
“是。”袁氏瘫在堂下,喃喃道,“也是气急,四弟将她拖回来后,又打几下,打到她头,人就死。”
“那阵是什时辰?”
“什时辰?”袁氏想半天,才道,“记不清,早得很,天都没大亮,卯时也还没到呢。”
“许秋意平时也是这早就来找许秋旺吗?”
人?可若等到宴席散,却又已临近深夜,就算许秋旺在那时鬼迷心窍地游荡来此,可张瑞瑞难不成直站在路边等着?若不是,那在中间这段时间里,她又去何处?
云倚风越想越错愕:“莫非不是许秋旺干?那袁氏为什要认杀人罪?”
“猜是猜不到。”季燕然替他拿过披风,“们去府衙。”
……
那天在供认出许秋意之后,袁氏便心知肚明,许家怕是再也不会救自己,于是整个人都心灰意冷,头发蓬乱散着,衣裳皱得如同咸菜干,被带到堂上也不会说话,只呆呆看着前头,半天才回过神。
“不……不是。”经他这提,袁氏也迷惑起来,自言自语,“对啊,他那天怎摸黑就来?”
云倚风又问:“处理完张瑞瑞尸体后,你和许秋旺有没有再说过这件事?”
“闹,自然要闹。”袁氏咬牙切齿,“风流出人命,他这回倒老实,还低声下气跟解释,说他在酒宴上喝多,就想先去偏厅里睡阵,后来糊里糊涂摸到后院解手,谁知那丫头竟正等在柴房门口,主动脱光衣裳勾引他,说到后来那死鬼倒还委屈上,
“六月初五?六月初五,直待在房中啊。”她怔怔地回忆着,像尊没有情绪木偶人。
许秋旺新人纳个又个,她心里嫉恨酸苦,却还要装作贤惠大方,独自坐在床上,听外头那隐隐约约鞭炮与喧哗,头疼得快要炸开,服药才勉强睡着,却天还没亮就又被吵醒,昨日才新进门萍儿哭哭啼啼来诉苦,说老爷夜未归,到现在连影子都没个,世间哪有这样道理?
她是城中屠夫女儿,性格泼辣,袁氏怕她当真大吵大闹,安慰两句之后,就独自出门去寻。原以为许秋旺又宿在他平日里最宠九妹房中,谁知在走到后院柴房时,却听到里头传来几声异样闷哼,推门看,险些气得晕过去。
袁氏恨道:“就看他衣衫不整,趴在那丫头身上,像个活王八样,风流快活得很!”
见到有人来,原本已经几近昏迷张瑞瑞又挣扎着呼救起来,凉凉微风灌进柴房,许秋旺被马尿烧晕脑子倒清醒几分,意识到自己做荒唐事,当下便赶紧爬起来提好裤子,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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