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倚风摇头：“只是些普通白骨，被药水腐蚀后，就算生前有骨伤也分辨不出，知道死者是男是女就够
，便从这里下手吧。”
十八山庄家大业大，不仅有丫鬟与粗使，还有奶妈、绣娘、戏班子……杂七杂八加在
起，即便是风雨门出手，想要查清这其中都有谁离奇消失，也需耗上阵子。不过幸好，此事官府可以光明正大插手，张孤鹤以调查凶手
名义，很快就从管家手中要来份详细名单。
许家对下人慷慨宽厚，光是逢年过节赏钱就能抵年工钱，因此除婚嫁大事，极少有人愿意主动离开，除个名叫张瑞瑞丫鬟，管家在后头批注是——私奔。
灵星儿道：“哇！”
“你‘哇’什
？”云倚风警觉，“
告诉你，男人嘴骗人鬼，许什都轻易信不得，你将来可别被哪个浪荡子弟三言两句哄去，记没记住？”
尤氏听到“鬼叫”是在自己住处,这半截森白腿骨却是出自许秋旺与袁氏后院枯井,虽然尚不确定两件事彼此关联，不过既然发现新命案,那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扯出更多深埋地下秘密。
季燕然问：“星儿姑娘怎会想到去挖枯井？”
“因为是风雨门人啊。”灵星儿道，“查线索不就这样吗？杂物房、柴火间、枯井里、房梁上,都是抛尸藏秘密好地方,人都溜进许秋旺院子，自然得翻个底朝天。门主平日里就是这教们,叫贼不走空。”
季燕然：“噗。”
云倚风头疼：“那只是打个比方,回去好好让清月教你念书！”
季燕然端着茶杯站在旁，良心隐隐作痛，觉得自己好像又被含沙射影番。
灵星儿乖乖应答句，又继续看那批注。张瑞瑞是城中张猎户女儿，前些年父
吴所思鼻梁上涂着块白色药膏,活脱脱戏台子上大*臣，指着桌上问：“井底只有这半截骨头？”
“多着呢，横七竖八堆在起，粗粗检查过,整副骨架都在那,可总不能都带回来,就只捡根干净给门主看看。”灵星儿道，“那井里还有股腻人甜香，熏得到现在还恶心。”
季燕然猜测：“为遮掩尸体气味？”
云倚风纠正他：“不是尸体，是化尸水，这半截腿骨是用药水泡出来，应当是在人死后不久,就被生生融掉血肉，连骨头带渣丢进井里。化尸水气味浓烈，且会久久附着在白骨上，井底又不通风，用些浓烈香料，总比酸臭味要强。”
化尸水在江湖中虽常见，但寻常人家过日子，显然不该时时刻刻备着这玩意。灵星儿问：“可要将剩余残骨都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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