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燕然点头:“说。”
“那些人为何要逼王爷造反?”云倚风坐起来些,“皇上像是明君,王爷也是猛将,听太妃话语里意思,平日里你与他相处得相当不错,那幕后之人究竟是想挑起鹬蚌之争,自己渔翁得利,还是……”他压低声音,几乎要凑到对方耳边,“还是他们其实是真心想拥王爷称帝?毕竟江山是王爷在守,皇位却是旁人在坐,兄弟二人关系再好,有皇权与兵权梗在中间,忌惮总会存有几分,而太妃二十余年从未回过草原探亲,直留在王城中,是为令皇上更安心?”
季燕然只觉耳边湿热,于是捏住他脖颈,将人扯远些:“你怀疑幕后主使是人?”
“保不准就是当年哪个旧部呢,起出生入死,所以才更为王爷不甘。”云倚风盘腿坐回去,“先将矛盾挑起来,到时候刀架在脖子上,王爷就算再不愿意往墙上糊,也只能咬牙搏命。”
季燕然道:“糊上墙?”
西少吃两口,还能存个念想,多反而不稀罕。”
这顿饭吃得家常又温馨,主人家执意不肯收银子,恰好这时家里小孙子带着群玩伴跑进来,两人便将碎银当成压岁钱,分给这群娃娃。
“两位公子太客气。”大婶将桌子收拾整齐,又笑着招呼二人再坐阵,喝完红枣黄酒再走。
院中有把吊椅,睡上去会吱吱呀呀发出声响,云倚风吃饱喝足再躺,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身边有群小娃娃也不觉得闹,听那颠三倒四童谣,反而更催眠。
大叔去村头串门,大婶煮好黄酒,也去隔壁帮忙晒熏腊肉。季燕然感慨:“若大梁处处都是这般好光景,那才叫真盛世江山。”
云倚风态度良好:“打个比方,打个比方。”与烂泥没关系,你是好黄泥!
“没有这样部下。”季燕然摇头,“既是起出生入死兄弟,自然知道心所向,不仅对皇位没兴趣,连这将军都不大愿意做,就算当真被强架上去,只怕三天就会跑路。”
“这样啊……”云倚风勾住他肩膀,“没出息。”
季燕然哭笑不得:“你胆子倒不小,这话可别让旁人听见。”
云倚风答应
“西北依旧很乱吗?”云倚风问他。
“有军队守着,就不算乱,百姓亦有底气春日播种,不怕秋日流离无获。”季燕然道,“不过想要像望星城这样繁华富足,或许还需要很长段时间,十年,二十年,五十年。”
云倚风替他斟半碗酒:“但总是有盼头,嗯?”
“是。”季燕然笑笑,“总有天,边关百姓也会像这里样,盼来真正安稳太平。”
过阵,云倚风又道:“能问王爷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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