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挺安生,每天除吃饭就是练功。”阿福道,“只是话不多,不热情。”
“或许是嫌你话太多,所以懒得搭理也不定。”季燕然放下茶盏,“好,有人来。”
阿福收起笑容,疾步上前掀开门帘。
来人是名五十来岁中年男子,身着套锦缎成衣,却不像财主富户,反而像是……带兵将领,看着分外精干结实。
“萧王殿下。”他爽快抱拳,朗声笑道,“别来无恙啊。”
寒雾城,福满客栈。
季燕然坐在前厅,面前摆着盏微烫热茶,冒出袅袅白烟。
脱离那风呼雪啸极寒苦地,他反而有些不适应这人间院落,连墙角里声犬吠,都听得分外稀罕。
“王爷。”阿福站在旁边伺候,又好奇道,“那山上当真发生这多命案?所有人都死?”
“往后有空,再细细同你说。”季燕然问,“你们呢,在山下日子如何?”
季燕然叹气:“原来是你。”
对方名叫周明,原是大梁名将周九霄副将,也算辅佐先皇立下过卓著战功,在朝中曾显赫时。只是这人啊,若太过得意,就容易忘形,新皇初登基时,朝中本就局势微妙,人人夹着尾巴尚嫌不够低调,偏偏周九霄独子嚣张不减,在同天内闹市纵马、强抢民女、殴打老者,还险些烧毁座酒楼,百姓怒不堪言,纷纷涌去衙门告状,眼看事情越闹越大,周九霄不知是吃错什药,竟还想着要靠行贿遮掩,最后被朝中死对头抓住把柄,连带多年收集罪证起,上道折子。
这对金銮殿上那位根基未稳,正谋划要收回兵权、杀鸡给猴看新皇来说,无异于瞌睡有人递枕头,岂有放过之理。于是当天就颁下圣旨,将周九霄从二品大员直降六级,最后干脆贬为庶民,套上锁链全家充军,连夜送往极南琼岛,周明与他沾亲带故,自然也未能幸免。
季燕然道:“正月十五夜里,月州驿馆离奇起场大火,人人都说周家老小俱已葬身
阿福老实答道:“挺好,大家就按照王爷吩咐,无论岳家怎安排,只管顺着他们便是。”
在季燕然前往缥缈峰后,岳名威亲自出面,将王府随从与风雨门弟子起迁挪到处大院里,日日好酒好菜招待着,三不五时还会请来戏班子唱戏解闷,大方慷慨得很。而对于天边那阴沉沉不散黑云,只推说约莫半月就会放晴,到那时再上山接人,也不迟,让大家稍安勿躁。
季燕然打趣:“听起来倒是逍遥快活。”
“逍遥什啊。”阿福抱怨,“可天天都在牵挂王爷,岳家酒菜摆得再好,也食不知味。”
季燕然又问:“那风雨门弟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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