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随回头看他:“怎,你也想去?”
祝燕隐摇头如飞,两根雪白发带跟着飞,谁要三更半夜去看尸体,怕鬼,不看。
厉随看他会儿,突然嘴角弯,恶劣地说:“你身后有个老头。”
祝燕隐:“!”
厉宫主翻身上马,潇潇洒洒扬长而去。
谭疏秋脸又白:“那哪儿敢啊!”
祝燕隐:“……”
谭疏秋结结巴巴地问:“那这件事,以后就同没关系吧?”
“当然与你有关。”祝燕隐道,“既然当初你们是五个人起出发,那途中发生什事,哪怕再鸡毛蒜皮不值提,你也得仔细回忆,向万盟主说清楚,这样才能尽快断案。”
谭疏秋嗡嗡嗡:“也没什事,就是他们路都在欺负,说出来尽丢人。”
你真被困入迷阵。”
现场阵哗然,谭疏秋有种如释重负虚脱感,觉得自己可能不必再谭娥冤,于是立刻哭起来。
祝燕隐将当日是怎误入迷阵,又是怎碰巧救出谭疏秋,全部说遍。这时衙役也捧来个托盘,说是在井中又找到张包袱皮,上面绣着浪花图案与“谭”字,所以想向在场门派求证,看看是否能找出凶手。
谭疏秋哽咽:“是包袱,包银子,被他们骗走,呜呜呜呜呜呜。”
“……”
祝燕隐僵硬站在原地:“章叔!”
祝章热情:“哎,公子,回去?”
声音近得就在耳边,祝燕隐心跳滞:
谭山听在耳中,觉得自己又快被气出毛病,气那四人嚣张跋扈,也气儿子为何如此唯唯诺诺,还知道丢人。
厉随没心情再听谭疏秋哽咽诉苦,往门外看眼,见祝府家丁已经追来,便转身向后院走去。
“厉宫主。”祝燕隐果断抛弃谭疏秋,跟在厉随身后路小跑,“你要去哪?”
“仵作房。”
祝燕隐立刻停住,是吗,打扰!
谭山做梦也没想到,祝府与万仞宫居然会出来作证,在“儿子居然还能这有出息”老父亲式震惊狂喜里沉浸着,半天才想起来说:“万盟主,既然——”
“知道。”万渚云示意他不必多言,“既然有祝公子出面作证,那谭少主应当不是凶手,当务之急,先找到刘喜阳吧。”
众人皆无异议,也不敢有异议。
水井坊还是那个古老水井坊,空气中酒香也浓,但已没谁再有游玩心情。众人各自回到住处休息,折弟子门派则是暂认倒霉,差人去扯白布搭灵堂。谭疏秋眼巴巴看着祝燕隐,半天不敢说话——主要是因为旁边还站着个厉宫主,感觉张口马上就会死。
祝燕隐问:“你方才怎不说是救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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