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倒时应该是染上某些虫毒,不认识虫子太多。”小男孩用脏污袖子擦把嘴角,“每次伤口都快愈合,又会再化脓再裂开,肯定是有脏东西还没出来。”
他说着又把脚捧起来,要再去吮吸,安隅却伸手扶住他肩膀,“别吸。”
他摸出比利药膏,涂点在伤口上,而后错眼不眨地盯着那道伤口。
热风拂面,仿佛也在金眸中吹
话音落,身边所有人都朝他暼过来,欲言又止。
“真。”安隅又补充道:“准确说,半工人碗里都有蛋,富得流油。”
“你为富得流油重新下个定义。”炎收回视线,“但明白,这种物质条件饵城人不至于活得这麻木。根据资料,34区支柱产业并不是工业,工人只是这座城市生活水平偏下等群体,这里有几家不错文化产业公司,还有家数得上规模医院,临近饵城人口常来这里就医。”
安隅点头,“是,就是这个意思。”
这种集体淡漠状态很不对劲。
搅动着热风。
偶尔有几辆破烂晃荡公共汽车路过,车载电子屏上显示着实时体感环境:温度44摄氏度,湿度87%。
安隅行人走在路上,着装打扮与这里格格不入,更遑论身体周围还盘桓着几只机械球。
但他们只偶尔收获几个漠然瞥视,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
流明走在安隅身边,低声道:“这里人好像都很麻木。”
他视线忽然捕捉到前面楼道门口坐在地上小男孩,他抱着脚,脚踝处有大片渗血擦伤,伤口没有获得及时处理,已经有些发炎。
他眼眶里泪水打转,抱着脚踝反复地吹,又用嘴巴去吸,然后呸呸呸地吐。
安隅走过去,“多久?”
小男孩抬头,热风迷住他视线,他看安隅许久才道:“十四天。”
“不觉得不对劲吗?”
“嗯。”安隅视线掠过两边逼仄高耸楼房,外墙皮灰黄斑驳,露出里面水泥砖瓦,凌乱线缆在楼房之间悬垂缠绕,和阳台上晾衣杆搅在起。些阳台上有人,穿着花背心小短裤女娃从高处往下张望,那些稚嫩眼神同样麻木,不在任何事物上停留。
居民面貌酷似53区贫民窟,但物质条件明显要好些。
安隅又粗略扫过那些工人端起饭碗,他们吃是汤饭或汤面疙瘩,半碗主食浇上勺米水,各种混杂蔬菜剁剁丢进去,猪皮蹭点油花,讲究些碗里会漂着几块掰开碎鸡蛋。
如果是53区,普通工人不可能顿顿都吃得起这些,那得是外城那些有正经营生或做小买卖人。
安隅下结论道:“34区不算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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