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终端上安隅反复回弹生存值喃喃自语般道:“好强大生命力……”
如果他没有看错,那些缠绕着安隅罂粟还没真正起作用。到目前为止,秦知律仍在以命换命,似乎不愿轻易伤及自己精神力。
他忽然后知后觉地想起,秦知律亲自出过很多恐怖任务,据说还常独自前往平等区,但尖塔那多治疗系守序者,他却未曾绑定任何人。只有高层祝萄和安曾在任务中为他治疗过,但也只是在他受到肉眼可见外伤时进行常规治疗辅助,从未获取权限查看他生存值。
那是具能包容无上限混乱基因身体,不知受过怎样历练,强大到从没让人听到他终端报警。
直到他将自己生命与安隅连通。
四枚黑镜,映出四位守序者身影。
在安隅意识深处,似有熔浆炸裂无数面镜子,瞬间沸响后,万籁俱寂,仿佛再也不会有声音。
他像回到大脑基因诱导试验台上——诡秘絮语流窜全身,意识深处蔓延开难以言喻痛,足以让人心神毁灭。
终端上生存值骤降至80%,又瞬间被拉满,百分比在两个数字之间疯狂切换,仿佛有两股磅礴力在撕扯他,余光里,秦知律安静地拢着白烛,黑眸沉决,没有丝毫犹豫或怯意。
高空镜子核心中,白荆苍白眼皮上逐渐浮现青紫血管,血液加速流动,他眼珠也开始缓慢地转动。
自毁倒计时80秒。
黑镜已经疯狂,极致嘈杂反而散去,只剩下绵延无穷痛苦。
强烈痛楚让安隅已经感知不到自己身体,但意识却变得空前敏锐,仿佛能轻而易举触碰到孤儿院切——他感受到那些灰灰白白建筑在风雪中沉寂,那些被藏匿空间在镜中畸形地折叠,时间如汪死水,数不清生命凝固在水中,还维持着十年前灾厄降临惊惶。
意识在流逝边缘徘徊,但在昏沉之中,时间河流却愈发清晰。他凝神注视着那条死去河流,盼望它重新奔流。
高处镜核之中,白荆眼
外层碎镜上自毁倒计时120秒时,白荆睫毛轻颤下。
安隅仰头直视沉睡之人,红瞳淬火,无尽时间和生命在那双眼眸中流淌。伫立在他身后身影沉然如海,将整个孤儿院诡谲都压制在深黑暗涌之下。
风雪忽然肆虐,狂风瞬便将笼罩在安隅周身烟雾吹散。
终端报警声中,秦知律抬眸扫过自己生存值,仅瞬息间,缭绕白烟再次将安隅包裹,好似无论风雪如何呼啸也难以驱散。
全队精神力都在嘈杂之镜干扰下迅速降低,斯莱德咬牙道:“律能撑住角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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