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有
滩丑陋
碎尸块，浸泡在几近透明粘稠体液中。
腥臭被风送到四面八方，久久不散。人类小孩子全都躲到体检仓里去
，扒着门露出双双惊恐眼睛，盯着秦知律和地上已经没有人形……不，没有任何形状东西。
“这层畸种还算正常。”秦知律瞟安隅眼，“你果然还是很受欢迎。”
安隅“唔”声。
他隐约觉得长官似乎心情不是很好，于是谨慎地没有回话，抬脚往体检仓里走去。
馋。
巨蜥猛地扭过头，“你似乎是个不同人类。”
油漆样鲜红眼球迅速旋转，它飞快扫视过斯莱德等人，最终看向秦知律。
秦知律视线还停在蒋枭背影上，没有与它对视。
巨蜥兀自纠结会儿，爪蹼朝安隅指，对秦知律道：“这个人类归
管。”
精准地控制畸变体征表达，是天梯每位守序者必修课。虽然蒋枭成为守序者不久，但他直是佼佼者。
而控制杀意，也是必修课。
他凝视着巨蜥，轻声道：“不用检查。是他体训老师。”
“……”
安隅下意识向身边瞟去。
足从风衣下摆滑出，在空中弹弹，像把优雅撑开伞，环绕在身体周围。
那个畸种似乎感受到某种威慑，点点头，又看向安隅。
安隅无辜回望。
他也很想有点表示，尽量显得合群，但这属实有点难为他。
“混进高级生命里低贱人类。”蜥蜴畸种冷嘲道：“看来蠢家伙们没有发现你是人。”
里面体检已经被打断。
排光着
秦知律视线顿。
他终于抬眸看过去，片刻后，又慢条斯理地把手套拉紧些。
“嗯？”
数秒后。
几十根漆黑章鱼触手从远处优雅地缩回，秦知律从风衣口袋里掏出块手帕，把弄脏几根握在手里，仔细擦拭。
长官好像蹙下眉。
“体训老师。”巨蜥嘀咕道：“有这个职位吗。”
“滚回你们区。”它不耐烦地转过身，然而刚迈出半步，阵风忽然从队伍后面吹过，它脚步顿，吸吸鼻子。
那是个安隅很熟悉动作。
摆渡车上巨螳螂和53区故人们都有过相似行为。
帕特没有感情地问道：“谁是蠢家伙？”
蜥蜴畸种忽视他提问，手指点点安隅，朝队尾指，“你，排进去。”
那只艳丽得刺眼爪子伸进门口纸箱，抓出张表格，团成团朝安隅扔，“身体检查。”
那个纸团被风卷着向安隅砸来，还未近眼前，就被蒋枭把攥住。
猩红蛇鳞已经覆盖过腕，但那只手仍旧分明，攥握时，突起关节堪称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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