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你以为治疗系能力就像给车加油那简单吗?”秦知律瞥他眼
“您已经做回人。”安隅努力组织语言,尝试“安慰”这项超高难度社交行为,“只要您想,就能做人。不要讨厌自己。”
秦知律怔许久,幽暗之中,他眼神似有波动,虽然仅瞬而已。
安隅拢得很费力,他没有触手,只能用薄薄手掌摩挲着秦知律风衣。
他犹豫下,又故技重施道:“长官,浑身都疼。”
他其实有点发烧。
其实秦知律应该不爱吃粗面包,每次都会把自己那份让给他吃。摆渡车上女人也说过,主城伙食很好,看不上这些穷人食品。
安隅正要缩回手,秦知律把面包接,咬口,咀嚼很久才咽下去。
“比想象中好吃。”他淡淡开口,“别乱跑,在这待会儿。”
“哦。”安隅纳闷,他什时候乱跑。
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在秦知律身边坐下,看着秦知律沉默进食。
然为零,对自己异能知半解——他担心地看向隧道深处——秦知律还会相信他“可控”吗?
“安隅。”深处秦知律忽然开口,“过来。”
安隅后背紧,起身慢吞吞地向深处走去。
比利和祝萄玩笑声在身后逐渐模糊,直到四下只剩滴答水声。他站在秦知律面前,不安道:“长官。”
“嗯。”
人类之躯,即便祝萄愈合那些伤口,积累炎症还是让他持续发热。
以至于哪怕隔着衣服,秦知律也能逐渐感受到升温,他小声喊疼,热烘烘气喷在秦知律颈间。
冷寂眸中慢慢地有丝温度。如果祝萄在这,定会惊讶于秦知律这次这快就从消沉状态中走出来。
“不要总是撒娇。”秦知律有些无奈,“祝萄给你止血。”
提到这个安隅反而格外焦虑,“可他只能帮恢复到90%。”
熟悉皮革气息让他忽然想起车库里那只水母,雨夜失明时包裹住他风衣,还有不久前,那些触手圈着他腰摩擦,只还挤进他怀里。
进入53区后,他总是被这样气息包围,以至于渐渐地不再关联到雪原上恐吓,反而觉得安全。
长官好像……很喜欢抱他。
安隅思考会儿,觉得确实是这样,于是张开手从身侧轻轻地拥抱秦知律。
那个冷硬而坚定身子下子僵住。
他在等着秦知律审问,但秦知律只是安静地注视着他,那道视线如既往难捉摸。
但,似乎比往日少些压迫。
安隅想,他应该没有感知错,长官确实在低落。
这或许是个取悦他好机会。
他下意识掏出剩半截面包,刚递过去,手又顿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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