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深处,谢刃问:“师父不多留几天吗?”
竹业虚坐在桌边:“怎,还有事要同师父说?”
“没有。”谢刃拖过把椅子,反跨着坐好,“就是不想让师父走。”
竹业虚笑道:“在长策学府时想方设法不来上课,回回见就跑,现在倒是舍不得?”
谢刃将下巴架在椅背上:“师父,待同帝君修习完后,还能再回学府吗?”
琅铺满两张大桌。”
谢刃听得傻乐:“怪不得,他那晚都不让看木雀,原来是为偷偷给你与爹备礼。娘,你回家之后,也替往青霭仙府里送些东西好不好,不要多贵重值钱,能哄得小雪高兴就成。”
“都要送礼,哪能只给个人送,仙尊与两位上仙都不能漏。”谢员外大包大揽,“你只管放心,这事包在爹身上!”
他压根就不去想这非年非节,两家人为何要互相送礼,既然答应儿子,就要做到最好,于是直到傍晚时分出山,还在与夫人商议着要去买些什。
不远处破军城已经灯火渐熄,归于夜色沉寂,与寒山之巅喧嚣御剑仙筑师们形成鲜明对比,谢员外往高处看眼,又忍不住嘀咕几句,这都能修,为何间破屋却补不得?
“该念书尚未念完,不回学府,你还想到哪里去。”竹业虚替他整整头发,又叮嘱,“在寒山这段时日,可千万别偷懒闯祸,帝君此番重生,神魂尚且不稳,教导你是要花费大力气,莫要无事生非,惹他生气。”
谢刃道:“是。”
“那为师就回去。”竹业虚站起来,“你且安心待在这里
“这你还真说错。”宁夫人道,“曜雀大殿最终会修建成什样,是由诸位长老与各大宗门共同商议。听竹先生说,帝君现在门心思都在阿刃身上,只想在他自己重归凛冬之前,将苍生安心托付,可顾不上什金殿银殿。”
“阿刃才十七八岁,哪里就扯上苍生。况且这世间妖邪日不除尽,煞气就日不消退,看帝君少说也能在世间待上几十年,咱儿子不必着急,慢慢学就成。”
“慢慢学还是昼夜不歇地学,那是你与能决定吗?”
“这……夫人,你说儿子怎就这争气呢。”谢员外说着说着,竟然还开始摇头晃脑地叹气,“先前只想着阿刃若有本事,你就能在亲朋好友面前炫耀番,却从没想过要在全修真界炫耀啊,现在走到哪里吃饭都不必付钱,还有人争相攀关系,个个热情得上头,搞得连好菜好酒都不敢多点。”
宁夫人实在不愿搭理他,心想,这幸亏你儿子也是儿子,否则要是听旁人用这欠揍语调跑来炫耀,拳头八成是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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