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做自己学弟,他就抱着论文,晃十几年地跟在他身边;要他不能全天二十四小时待在实验室里,他就每天十点准时回到卧室;要他依赖自己,他就真听话到在他走后,连自己照顾自己都不会。
钟柏还记得,十九岁那年,第次找不到律若去哪。
等律若回来后,钟柏给他擦干头发,让他以后去哪,都要记得告诉他。从那以后,律若每天都会写份详细到秒行程表给他。
“怎就大事点都不乖?”钟柏轻声说。
病房寂静无声。
钟柏转身走向病房门。
在进入病房前,钟柏先停会。他垂着眼,将自己失望和压抑收敛好。病房门光洁镜面倒映出他样子,确认自己和平时——切发生以前“平时”——没有任何两样后,他才弯起唇角,推开门,轻缓地走进去。
病房平静,柔和。
布置同鸢尾庄园卧房样。
“若若,”钟柏将枝蓝调鸢尾插在花瓶里,望向床上。柔和光线下,律若银发散在枕面,细密睫毛覆在苍白得有些透明肌肤上。钟柏摸摸他额头,体温比前几天好很多。
点心。
布置满各种仪器房间里毫无动静,连连鞠躬医学家们胆战心惊地抬头去看仪器显示屏前“人”——祂倒还保有人类切特征,高大颀长身形,俊美清贵容貌。但作为普通、还未进化人类,在祂面前,他们根本克制不住本能恐惧。
祂似乎也知道自己影响,尽量少地在医学小组工作时候出现。
但次又次失败,无疑已经将这位掌控人类命运可怕存在逼到疯狂和失控边缘。
祂凝视代表另个人生命线条目光绝望悲伤到超出语言所能描绘程度。
律若已经沉睡近个月。
被母巢残片控制尸体射出那枚子
至少不再冷得吓人。
“若若,你睡太久,”钟柏柔软下来,他坐在律若身边,握住律若纤长手指,将它们焐在手心,“学长有点害怕。”他顿顿,“所以,若若,你醒来好吗?”醒来再怪学长笨蛋好吗?
律若没回答。
睡着后,律若看起来很乖。
……律若直都很乖。
祂竭尽全力地将自己死死维持在某个界线里,不让自己陷入癫狂。但任谁都能感觉到祂压抑着浓烈负面情绪。
医生们简直不敢去想维系祂绳索断裂时刻。
“们已经有新方案,请您放心……”第三医学小组为首阿纳托尔教授磕磕绊绊地保证。
站在显示屏前钟柏没说什。
半身被金属骨骼覆盖银色护卫悄无声息地上来,将第三医学小组专家们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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