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副官连滚带爬地上马,没句多问,溜烟似地就跑,气都不歇口。
吕象还在等消息,突然就见他灰头土脸地跑回来,脸色煞白,浑身股臭气,竟是被吓得尿裤子,心里也就猜出拦路队伍来历,只怒骂句“没用废物,尽给丢脸”,便脚将副官踢开,自己整理好甲胄,又点支亲兵,去迎骁王殿下。
这时细雨已经停,柳弦安想将帽子取下来,却被梁戍给扣回去,还随手将帽檐拉得更低:“睡你觉,少看些脏东西。”
“……”
匆忙赶来“脏东西”收紧马缰,倒头就拜:“末将参见王爷。”
副官这时也看清,挡路队伍并不是流民,但似乎也不像叛军。山间此刻仍有未散雨雾,视野极模糊,于是他只有使劲伸着脖子往前瞅,活像只疑惑王八。
因为有雨,所以柳弦安裹件白色斗篷,还兜着顶帽子,将头脸遮住大半,只露出双眼睛,副官其实是什都看不清,但越看不清,他就越好奇要看,那叫个全神贯注,居然硬是没留意到马背上还有人。
高林也是服这草包。
眼见对面马队越来越近,玄蛟警告性地在原地踱两步,它本就生得膘肥体壮,被雨雾沾湿层之后,越发显得毛色黑亮,堪比化蛟之后坚硬鳞甲,声短嘶,震慑得对面所有马匹齐齐顿住脚步,焦虑地甩起尾巴。
副官猝不及防向前扑去,他赶忙收紧马缰,有些狼狈地胡乱叫骂:“放肆!你们是何处来——”嘴里话尚没说完,身下马已经又颠,先是将他整个人都斜着挂在鞍上,后又因臂力不够,“扑通”滚落在地。
“起来吧。”梁戍道,“上马,先说军情。”
“是。”吕象对此早有准备,他毕竟是世家大族出身,年轻时也自诩为王城景,仪容姿态和嘴皮子都能拿得出手,至少看起来是不像个草包。他将打好腹稿说辞八分假两分真地抛出,真是真在黄望乡这段时间所作所为,假则是为掩盖自己失职。
不过梁戍也没打算在这种时候与他算账,只问:“吕统领预备怎
柳弦安简直诧异极。
你连马都不会骑?
其余兵士赶紧将自家副官扶起来,其中有个驯马师出身,看出端倪,哆哆嗦嗦在他耳边提醒,那黑马似乎就是神驹玄蛟。
“玄什……”副官还在恼羞成怒中,脑子时没反应过来,话都说,才“轰隆隆”惊,带着发麻神经战战兢兢抬起头,这回是总算看到玄蛟上宛若天神另个人,顿时膝盖都软,倒正好方便跪:“骁骁骁……骁王殿下。”
高林懒得多言,只道:“去叫吕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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