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那二三十个人也在观察着山下。就如梁戍先前所说,人为财死,这群劫匪虽说因为常霄汉而损失惨重,个个如鸟雀受惊,甚至想过要缩起脖子躲阵风头,但最终还是没能招架住程素月许下丰厚赎金。
他们已经埋伏在隐蔽处观察半天,见为首青年居然连马都不大会骑,整个人颤颤巍巍地半趴着,半长墨发被风吹得蒙住脸,狼狈至极,心顿时放下
哦,还有名车夫,此时他正赶着马车行驶在山道上,而马车里面,则坐着金贵慵懒骁王殿下。
高林:“……”
造个大孽。
他策马紧追两步,护在柳弦安身侧,免得人滚下山。
柳弦安骑术经过这些天练习,其实已经有飞跃式进步,不过再进步,也架不住山道实在崎岖,初时尚且算是宽阔,后来就变得越来越窄而陡。小母马驮着背上人,蹄蹄踩得惊险艰难,所幸到底没有尥蹶子不干。
也挤进车来,“再有三天就能进入伏虎山,该伪装都已伪装好,不过前些天他们被常霄汉砍杀批同伙,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胆子再冒头。”
梁戍道:“人为财死。只要抬着金山去赎人,他们没什不敢。”
高林又问:“那柳二公子呢,可要让他在山脚下镇子里暂住?”
“不必。”梁戍重新闭上眼睛,“带他起进山。”
高林:“……”
整座山都被金阳铺满,抬头但见满目青翠碧影绕云环,山重层又层,有种气势磅礴空深寂静。
柳弦安平时鲜少出门,自然也就没见过几回这壮阔美景,但他此刻也确实没什心情细细体会天籁,实在是太晒,也太累,累得腰杆都打不直,晕晕乎乎腿脚发软,整个人几乎要俯趴在马背上。
高林不得不又钻回马车:“王爷,觉得柳——”
梁戍开口打断:“他们来。”
“来?”高林把掀开车帘往外望去,果然就见在山崖高处,出现堆黑压压人影,粗看大概有二三十个。
没有这个必要吧。
他往窗外看眼,就见柳弦安还在不甚熟练地骑着那匹小矮母马,步伐慢慢哒哒。在平坦官道上尚且是这种姿势,上伏虎山险路还得。这身手明显是没法参与剿匪,所以王爷硬要带人家进山,目可能只有个——先折腾折腾,再吓唬吓唬。
唉,要怎说才好呢,人竟能缺德至此。
就这路缺德到伏虎山。
临进山前,骁王殿下还以“不宜太过招摇”为由,将大半人马与阿宁都留在附近村落中,随行只带着高林、几名扛着赎金护卫,以及“万人质受伤,需要大夫及时救治”柳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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