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戍瞥眼桌上油腻腻鸭子,依旧食欲全无,此时门外恰好有人送来封飞书,落款是牙弯月,程素月。
她是高林义妹,也是自从出生就在军营,小时候看不出美丑,泥地里打滚野丫头,长大倒天天地水灵起来。本事不小,战时能跨马,闲时能管账,会做饭会看诊,就是书念得少些,之乎者也认不太全。
高林纳闷地抖开信纸:“不赶紧来白鹤城,学秀才写什信……嚯!被人给绑?”
程素月这封书信写得很能冒充柔弱闺秀,哭诉说自己在路过伏虎山时,被群山匪掳走,让兄长与三公子收到信后,赶紧带着黄金亲自来赎人,天都不要耽搁。
高林想不通,这伙人都能将阿月给绑,身手必定不凡,那还当什劫匪。而且山寨居然建在伏虎山,连绵险峰十八座,绿树环抱古木参天,猿猱扯着粗藤成天鬼影子样荡,落场雨,更是连石头都要潮出霉气,谁会吃饱撑住在那里?
夜幕低垂,整座白鹤城都被沙沙细雨裹住,潮漉漉青石小巷映出串灯影,是江南独有静谧。
梁戍坐在桌边,闭眼闲听窗外雨声,桌上摆着饭菜半分没动。眼看着热乎气都快飘没,旁副将只好清清嗓子:“王爷——”
“撤下去。”
副将:“……”
他名叫高林,打小就混在西北军营,十岁起征战沙场,数度九死生。现如今功劳有,地位有,世面却没见过几回,连月牙城都没出过,所以梁戍这次专门点他随自己道回繁华王城,本是片好意,谁曾想,半路冒出个相亲活。
梁戍却道:“那群人不是她对手。”
“嗯?”高林迟疑,又看遍信,琢磨过来几分滋味,倘若当真被绑,那只让自己人带着黄金去赎便是,何必要多提醒句“三公子同往”。
那问题就来,按照程
片刻之后,梁戍睁开眼,问他:“你打算盯着看多久?”
高林目光依旧落在梁戍脸上,他也很纳闷啊,且不论地位与军功,就算光凭这张脸,哪里就到宁可z.sha也不愿嫁地步?当说不说,那柳家小姐忒没眼光,而且不嫁就不嫁吧,为何还要拿到茶楼去哭诉,看看现在,搞得家王爷茶饭不思,都闺怨。
想及此处,他特意放缓语调,体贴关怀:“反正要是个姑娘,肯定非王爷不嫁。”
梁戍眼皮不易觉察地抽下,他抬起头,而高林也很配合,赶紧做出含情脉脉心动姿态来。烛火跳动,人影成双,梁戍与他对视片刻,感觉头很痛:“你以后离远点。”
高林嘿嘿干笑:“那王爷吃两口呗,这桂花鸭子还不错,吃完立刻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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