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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被凤怀月坐着。
他刚刚发现自己弄丢小白,此时深感郁闷,正在绞尽脑汁地回忆可能是丢在哪个环节,千丝茧内还是千丝茧外,但生病后脑子又实在不好用,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半天想不真切不说,还开始脑仁子疼。
偏偏艄公又要来打岔,他高声喊着:“贵客到——”
凤怀月抬起头,以为已经到岸边,举目却仍是滔滔大江。这段路途天是很暗,转弯后两侧再被高耸悬崖挡,就更如长夜降临。随着艄公声声叫喊,崖壁上暗色草丛竟飞速移动起来,它们像蜘蛛样在悬崖间来回跳跃,在空中扯出无数条银白色丝线,成百上千红艳艳灯笼齐齐被点燃,每个灯笼下,都挂条谜面。
船在哪里,船已经载上另位客人,先行开走。
司危命令:“开回来。”
管家:“……”
他在这里守百余年河,杀过许多人,也零星接走过几个人,但所有人无例外,都是规规矩矩坐着绿轿来,还从来没有谁会抢夺新娘红轿,更没有谁会用这种口气同自己说话。
“不像,这个不像,杀!”河底藏着水鬼此时也纷纷探出头,他们随浪花飘浮游荡,又嘻嘻地笑着,摩拳擦掌,准备抢夺片刻后被丢进来无头尸体。
就好像是最盛大正月十五花灯游般。
船只缓缓驶入灯谜河段。
凤怀月站在船头,风吹得满身衣衫如四月杨花飞,卸去易容之后,他眼角不再倒霉兮兮地耷拉,而是微微上挑出丁点风流俊秀,笑起来理应好看极,也确实好看极,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该笑场合。他眉头微皱,觉得这幕画面很熟悉,说不出熟悉,像是与自己当年某段极为美好记忆密切相关。
见鬼,怎还美好。他忧心忡忡地想,难道和这里妖王当真有过段?
随风摇摆红灯笼,将张谜面扫到他脸上。凤怀月抬头看眼,伸手刚想去接,在悬崖高处,却突然发出声怪叫!于是那些能移动“草丛”们再度行动起来,它们用生有利刃长爪将银丝纷纷
管家握紧手中那沾满陈旧血迹鬼头长刀,目露凶光。
司危道:“不自量力。”
他甚至都没有碰自己剑。片刻后,随着“扑通”声,水妖们果然等来新食物,却不是客人,而是管家,他脖子被拧出种极为诡异角度,脑袋耷拉着,胸口则是插着那把鬼头刀,锋刃从后背破洞透出,上头完完整整挂颗还在跳动妖心。
这变故使得水妖大为惊恐,他们嘤嘤嘤地尖叫起来,相互挤成团。
司危视线缓缓落在河中,又重新问次:“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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