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他阴沉地问。
小白在他掌心扭曲成麻花,然后往前飘,晃悠悠停在个千丝茧前。
司危把它握回手中,也大步跨进茧壳。
尖锐小孩笑声霎时在他耳边此起彼伏——
“嘻嘻,穿新衣,吃喜宴!”
打醒来那天起,这块就没舒服过,不分时节地酸胀麻痛,像是有许多相互不对付虫子在发疯啃咬,又浑噩又痛苦,比庄子里风湿大娘还不如。
他仰面躺,看着天边惨淡月,开始思考自己这到底算是幸运还是倒霉。说是幸运,现在却连客栈都没法住,只能露宿野林子,说是倒霉吧,可好像又有那点能补全魂魄指望。看着看着,想着想着,他忽然就觉得阵汗毛倒竖。
乌鸦在林间飞腾而起,呼啦啦翅膀扇成片。
有人正在朝这边走。
白日山间熟悉压迫感再度袭来,夜风呼啸盘旋,穿过石缝,发出哀号般可怖声响。
凤怀月知道自己判断没有错。
乌鸦越飞越近,而就在对方即将步出深林前刻,凤怀月果断咬牙撞进个千丝茧。
比起妖邪,他更不想面对那个毫无道理可讲,残,bao疯子。
风在这刻静下来。
司危站在腐败潮湿草叶上,看着眼前几个浮动茧,看许久,然后弯下腰,从片闪烁萤火里,用两根手指钳出团试图冒充萤火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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