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高远，平日里飞鸟都不会飞到这
高
位置——上面也没什食物，何必浪费体力呢？
只是今日却有两只鸟儿不得不顾振翅膀，拼命向上飞渡，只求将背后两个瘟神送上去。
李锦余从山雀背上落下来，趴在冰冷地面上，忍不住打
个哆嗦。
好冷。
他转过头刚想和送他上来那只山雀道谢，却见对方毫不犹豫地拍打羽翼逃也似离开，
个眼神都没给他留。
马车上不去已经损毁泰半山道，他们只能自己往上爬。
源山是荻朝境内最高山脉，多年无人打理，山间行路更是艰难。
李锦余只小仓鼠速度再怎快，腿实在是太短，很快就停下来：“这样不行，太慢。”
黑猫毫不犹豫地道：“
不会背你。”
“你也没比快多少，又不会飞……”说到这里，李锦余眼前亮，目光放在那边树上停着几只山雀身上。
山。
这样赶路下来，周围田地渐渐减少，地势开始凹凸不平，由平原转向山脉。
他们来到大荻东北边境。
隔着很远，李锦余就遥遥看到源山。
只是望山跑死马，他们又赶几天路才最终停在源山山脚下。
李锦余：“……”
黑猫体重比较大，载着它山雀尽管比前只还要强壮，速度却慢许多，刚飞上祭天塔顶，就迫不及待地翻身把黑猫甩下来，然后“嗖”地下飞没影。
李锦余边搓着爪爪，边靠近黑猫：“冷死，怎吸收气运？”
黑猫哈口气，打个寒战：“你先到祭坛中间去——”
祭坛
……
祭天塔当年是用前朝最好材料、最好工匠、最长时间耐心修建而成，期望着千秋万代之后这塔依然能像王朝样荣升不衰。
如今荻朝政权在中原大地稳固百年，前朝名号已经如同风样散去，只剩下这座祭天塔沉默地矗立在这里。
塔顶是露天祭坛，山风呼啸，即便是正午都能感觉到强烈寒意，瓦片上覆盖着层层霜华。
遥遥望去，宽阔祭坛上只有几个尚未完全风化木桌，以及尊硕大方鼎。
源山是前朝祭天场所，到荻朝基本被废弃，以至于这里杂草丛生，当年青光瓦亮青石砖路如今已经风化腐蚀得不成样子。
走在荒芜官道，两边树木郁郁葱葱，山间飞鸟腾空。
李锦余和黑猫下马车，仰头看着这座荻朝最东北边境上高耸山脉。
他们比寻常人看到自然更多，能够看到最高山峰上那座漆黑高塔周围萦绕着淡淡神光。
“前朝气运剩下不多啊……”黑猫估算下，摇摇头，“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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