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余抿抿唇,没有说什。
他能理解景昌帝选择,但并不赞同。
景昌帝自己经历确实很惨,可是冤死在景昌帝手下、成为他“反抗太后”凄凉数字那些人又有何辜?
不过景昌帝本身也是可怜受害者,他不愿意在对方伤口上撒盐。
“是朕错。”景昌帝沉默片刻,轻
“不然还能有谁呢?”景昌帝隔着那些虚幻场景,理理自己散乱长发,自嘲地道,“这世界上还有几人能够记得朕呢?”
李锦余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吃惊:“你还活着?”
“不过是缕执念罢。”景昌帝凝视着李锦余,忽然冷不丁冒出句,“朕真羡慕你。”
李锦余愣下:“羡慕什?”
“羡慕你纯粹而坚强。”景昌帝伸出手,似乎想要摸摸李锦余脸,最终还是颓然放下胳膊,“朕终究还是太软弱。”
史留名……”
“你若想得开,景昌之名流传于世,也有你份功劳。”
那如何能样呢?
景昌帝面色苍白、恍恍惚惚地回到寝宫,在寝殿里呆坐整夜,忽然站起来,将寝殿里除传国玉玺之外切玉石器具都砸得粉碎,像把他天真过往同毁灭。
再之后,认认真真伏案少年没有,大荻只剩下昏庸,bao虐景昌帝。
李锦余知道景昌帝在感叹什,心头泛起丝不忍,小声道:“你承受东西比多,不样。”
他从没觉得自己比景昌帝能有多强。
“是啊,朕承受东西比你多……”景昌帝喃喃地道,“朕从小被父皇教导,心中愿望便是超越父皇、超越太祖,成为百世流芳明君,能够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笔。千年之后后人评书,能称赞句‘景昌大治’,便是朕生至高追求。”
他顿顿,脸上又流露出丝苦笑,“谁知道意图将从史书上完全抹去,竟然会是朕母后呢?朕心里发狠,脑子昏,便想着母后要将朕从史书上抹去,朕便要反着来——不是说将来要将朕功绩移花接木到她皇儿身上?那朕便使劲作,作到母后也无法抹消朕罪过,作到千秋万世之后,后人提起朕都要吐口唾沫!倒要看看后来那位愿不愿意接朕名声。“
说到最后,他又自嘲地笑声,“不能流芳百世,那便遗臭万年。”
滥杀无辜、逼死忠臣、草菅人命、放任横流。
李锦余望着那个在群战战兢兢宫妃环绕中喝醉醺醺景昌帝,忽然不知道该说什。
“是不是觉得朕就是个笑话?”
画面中景昌帝忽然苦笑声,漂亮眼睛看过来。
李锦余愣,指指自己:“你在和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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