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嗯”声,忍着笑:“不缺朋友。”
奚迟:“……”
奚迟破罐子破摔:“那比朋友更深点,挚友。”
江黎像是在思考。
奚迟正要喘口气。
他想让自己喘口气。
得喘口气。
于是奚迟开口,然后听到江黎声音。
“不行,做不到,别想。”
没有丝毫犹豫和迟疑,干净利落截断所有退路。
只要跨过那道门,就会有什东西不样,心里那道声音这告诉他。
可江黎在那里等他。
于是他跨过去。
所有念头在这瞬间都变得很缓、很慢,也很满,缠住所有话语。
“…不能做朋友。”话甫出口,奚迟自己都没底气。
“江黎。”奚迟声音轻到像是声呓语。
“嗯。”
奚迟手指都是僵,念珠顺着指骨弧度点点往下滑动都没有察觉:“这念珠太……”
“你知道金乌送翎羽是什意思。”江黎抬手,把念珠牢牢抵到奚迟虎口间,笑着截断他话。
奚迟沉默不语。
几个月。”
“问过钟山,对‘症’应该会有帮助。”
“本来想早点给你,”江黎低着头,替他拨好掌心念珠,“但香火要供满,寒气要散干净,只能当做生日礼物。”
江黎话中意思太满,可奚迟却只能听见“翎羽”两个字,他额角嗡下:“…什翎羽?”
“。”江黎声音轻淡得不像话。
“行,挚友是,”江黎声音仍旧带
奚迟:“。”
明明表明心意是江黎,奚迟却有种是江黎拒绝他错觉。
奚迟:“……?”
“江黎。”奚迟出声警告。
本来想说“好像在拒绝你,请端正你态度”,可“拒绝”两个字只在脑海里闪下,就堵在喉咙口,怎都说不出口。
他能感觉到江黎之于他意义。
和桑游不样,和施岚女士他们也不样。
没人可以替代。
可现在他没法思考,只觉得心口在不断膨胀,不断泵出更强烈悸动。
那种悸动沿着每条神经游走扩散,占领所有思绪,在四肢百骸上插上带着“江黎”名字旗帜。
“求偶。”江黎不再犹豫。
“现在明白意思。”
蛰伏整个隆冬情愫,在惊蛰最后余温中破土而出。
是少年人无法藏匿爱意。
在出门前,奚迟心口模糊闪过个念头,在这刻终是成真。
观音莲下乌色流苏被风拂起,不断缠绕在指尖,甚至比念珠更烫。
奚迟总算知道“异样”在哪。
他以为江黎气息来自于念珠,但流苏上气息更重。
这流苏是用金乌翎羽炼。
奚迟心口重重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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