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江黎答得倒是挺快。
“冯叔。”他说。
“谁?”奚迟问。
“家里司机。”
江黎说着,朝前走几步,俯身捞过枕边手机,解锁,将通话记录调出来,放在奚迟面前。
奚迟开口前,江黎其实隐约有点预感。
毕竟除昨晚钟山那事,切如常,更别说个多小时前,某人语气都还好好。
可在预感成真瞬间,江黎还是礼貌诧下。
诧完,三两下将事猜个大概。
“桑游说?”江黎问。
奚迟被江黎这声“认错”打得措手不及,他停顿好会儿,才怀疑着问:“认什。”
江黎言简意赅。
“都认。”
“……”
奚迟几乎可以肯定,江黎还不知道桑游打过电话事。
虽然都是男生,但奚迟没有盯着别人换衣服习惯,于是礼貌回避。
脱完睡衣,江黎又随手去扯挂在上铺护栏上干净t恤,干脆利落换好衣服。
虽然只是晃眼,但奚迟在余光中还是看到江黎肩胛和脊骨弧度。
个人住惯,某些习惯总归不怎好改…也正常,奚迟心说。
就在奚迟走神这几秒钟内,江黎已经换好衣服,慢悠悠转过身来。
衣服,行。”他淡声问。
奚迟顿下,没答。
这个为什要问?
又没不让他换。
奚迟明明没说话,江黎却应声:“嗯。”
倒不是他对桑游有什意见,而是怀疑范围实在小。
昨晚知道他去钟山人就不多,除老付和老王,也就只有冯叔和眼前某位秘书长。
去钟山路上没碰到别人,输液两个小时又没离开过十二楼,输完液更是直接回学校,问题不出在来回路上。
最大可能也就只有回笼觉这个多小时,想也知道是谁。
“不管是谁,你先回答问题。”奚迟对江黎猜到桑游事并不奇怪。
什都不知道,还“都认”,奚迟又好气又好笑。
考虑到“病假”还有十几分钟,这次奚迟没再迂回,开门见山,他看着江黎:“昨天你去钟山,说家里人在。”
“谁在。”
“谁陪你去。”
江黎:“。”
他没上前,只靠在床尾钢制床框护栏上,看着坐在椅子上人,然后——等候发落。
虽然直到现在,江会长还是不知道哪里把人惹急,但不影响他先摆正态度。
奚迟抬眸,正要开口,先听到江黎声音。
“认错。”
干脆又利落。
奚迟:“……”
奚迟正要开口,下秒,他撇过头去。
江黎说换个衣服,说换就换。
此时就站在床铺前位置上,没遮没掩,背对着人直接将睡衣脱下。
奚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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