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迟所有没来得及说医嘱被这句“去拿被子”尽数吞没。
奚迟:“…什被子?”
窗外雨声密织成网,江黎声音已经恢复贯轻淡。
“不是要守。”
“躺着守和坐着守没什区别。”
心因性发热不是第次,他有分寸,知道该怎处理,甚至知道到什程度要上钟山,无论校医说什,他都能找到应对说辞。
但奚迟说是“不放心”。
不放心。
只是换个主语而已,这些话忽然都说不出口。
江黎沉默良久。
——他这次内生热有点严重,晚上必须多留意下,也是问题,当时应该直接留他睡医务室,这大雨来来回回也折腾,既然回寝室就麻烦你多照看照看,如果体温没有降,可能得上钟山。
生长热问题可大可小,严重点甚至会影响到神魂,金乌显然是前者。
之所以搬张椅子坐着,是因为江黎觉浅,上下床动静吵人是回事,奚迟也担心晚上去探体温时候惊到他,不如提前告知。
“4点,没晚上。”奚迟变相承认。
江黎又好气又好笑。
桑游那场架收效甚微,身上热意仍然很重,以至于江黎几分钟后才缓过神,听到那边声响。
像是椅子搬挪声音,奚迟不知道什时候下床。
江黎睁开眼,抬手正要去开床头夜灯,耳边便响起奚迟干净嗓音。
“不用开灯。”
“你好好睡。”
“上来。”
屋外是如瀑,bao雨,打得满地潮湿。
屋内是室静寂。
黑暗滋生出晦暗情绪轻而易举将所有理性、所有薄弱意志力和所有“应该”盘剥殆尽。
江黎忽然懂那句夜深每个决定都是由“心”主导,而非“脑”真正含义。
奚迟听见江黎叹口气,很轻,然后他说:“去拿被子。”
他也知道已经四点。
江黎猜到用意,也猜到来由:“校医说什。”
奚迟对江黎猜到校医事并不意外:“你这次内生热有点严重,不放心。”
江黎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微微弓着身,肩线却绷得有些直。
在奚迟开口之前,他想很多种说辞。
声音离得格外近。
“啪嗒——”声响,夜灯最终还是被打开。
江黎看着搬张椅子坐在离他床铺几步远奚迟,猜到他用意。
“打算坐着守晚上?”
奚迟想起刚刚校医给他发信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