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都冷得发抖,心跳却异常急促。
“噩梦……”
李秀瞪着外婆,迟钝地顺着对方
话头重复
遍。
“果然,唉，最近学习压力太大吧？阿秀啊，不是外婆说你，你成绩已经够好，其实不用那
拼。”
外婆凝望着李秀露出丝然目光，她半是慈爱半是头疼地说道。
……
“救……呜……救
……”
有人在推搡着李秀肩膀。
“阿秀？阿秀你怎啊？”
苍老而又熟悉声音就在耳畔响起。
李秀就像是生锈机器人般缓缓环顾周围。
综合楼电梯,内壁都是不锈钢，虽然不像是镜子那样能照得人纤毫毕现，但是人走进去时,还是能看到影影绰绰倒影。
现在李秀就站在电梯中央,看着周围点点浮现出来影子。
不锈钢板反射出影子是多模糊啊,李秀再怎拼命瞪大眼睛，也只能看到它们明显不似活人扭曲身形，以及那团又团惨白如纸空白面孔。
“呜……”
“算，快点起床吧，再不起床你又要来不及吃早饭。你这个年纪学生啊，最重要就是要保证好营养，不然每天念那多书，大脑能量供不上怎办呢……”
老人习惯性地唠叨着，拍拍床边已经给李秀准备好校服，然后才朝着门外走去。
随着外婆背影消失，李秀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间里。
高大落地窗让清晨朝阳尽数倾泻进奢华卧室，李秀坐在床上，环视着八角形房间。床边梳妆台让他隐约感到丝违和。他呆好久，捂着头发出声闷哼。
头好痛…
李秀花九牛二虎之力才在抽噎中艰难地睁开眼睛,然后他便看到外婆慈祥又担忧脸。
“们家阿秀今天是做噩梦吗？怎还哭鼻子呢？”
看到李秀醒来,外婆这才像是松口气似,她掀开嘴唇，朝着李秀笑起来。
“——”
李秀猛然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气,他惊疑不定地看向床边老人,只觉得自己脑袋重得就像是石头，而他血液就像是刚被人塞进急冻室里冻过遍,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完美地输送到他心脏中去。
李秀喉咙里溢出声短促呜咽。
他软软地跪倒在地上,身体点力气都没有。
伴随着声不详电流声,电梯顶部白炽灯忽然间爆闪下，随即便彻底熄灭。
死般黑暗彻底填满李秀周围空间。
有东西,又冰，又湿润,干枯皮肤包裹着细长骨头……无数死人手就是在这样黑暗中探伸出来,死死地抓住电梯里蜷缩着身体,吓到低声呜咽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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