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捏捏眉头,终究耐不住反问,“好,所以呢,怪你,你怎做?”
“……只需半年,半年便可进京救你出来……可为何你……”
当年自己莽撞他并不是不知道,如今午夜梦回几多遗憾,不可语人,
“午后带你出去走走,在房里待快十日,该闷坏吧。”
“不,昨夜没怎睡好,想下午补个觉。”
“是?”
容玉嘴角弯,与方才同样幅度笑容。
容长风终于是耐不住,
“明日再来看你。”
站起来,又道,“门后便有小厮守着,若有需要,喊声便可。”
容玉闭上眼睛,“……谢谢。”
容长风站立片刻,便往外走去。
此后数日,容长风每日都往这边来,这是离楚州不远个州地,容氏旧宅在此处,容长风领个外派半年差事,谁也没有告诉,悄自来这儿。
清般,将他扶起来,垫腰靠在他背后,做这切,他很快便将手移开,
“这药好生烈性,竟让你躺大半个月不醒,若非林老带府兵上门,再迟上几个时辰,恐怕便是大罗神仙也难以救你命。”
他唇角弯,面上几许苦涩,
“他哪里知道,他不舍,其实是在害你。”
又庆幸似道,“幸好还来得及,只是这恢复正常行走还得半个月。”
“阿玉,你可还在怪,当初,是思虑不周害你,……”
容玉叹口气,“兄长,你如今说这些作甚,都过去,对,你何时回京?”
“你……”容长风不让他转移话题,“知道你心里直在怪,何曾不想救你,可当时被软禁,别无他法,直到半年后放出来才知你已经……”
“没有怪你,”容玉耐着性子,勉强扯下嘴角,“你确实无能为力,理解。”
“阿玉!”
容玉渐渐可以流利地说话,等七八日过后,终于可以下地,吃药羹,容玉缓慢行走着,锻炼着自己快要萎缩腿部肌肉,门口阵脚步声响,容玉不用抬头便知道是容长风。
容长风见他已不用扶着,便可独自行走,心里宽,
“看来好得差不多。”
容玉淡淡笑,这笑容里面多多少少带几分敷衍。
容长风岂能不知,但还是温声道,
容玉将目光别开去,虚浮地落在其他处,恹恹地,似乎对他话并不感兴趣。
容长风犹自唱着独角戏,“他防所有人,却独独没有防你,阿玉,这世上只有你才能算计他。”
容玉头很痛,他扯着粗噶嗓音,艰难地吐露着,
“……头疼……”
容长风眼眸里翻涌着痛楚,他悄自平息,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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