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他那排分别坐着安信侯爷正房吴大娘子,以及他几位已经成年儿子。
而靠近宋俨明那排则是宋家几位德高望重族老,人高马大宋逸舟坐在末首,他只脚支着,正兴致缺缺地剥颗花生丢进嘴里,紧靠着他坐着是脸郁郁之色宋文彦。
戚总管等帮下人屏息敛眉站在旁。
“人呢,怎还没来?”
吴大娘子性子泼辣,又仗着平阳侯府没有说话女眷,早已将自己摆放在等重要位置上。这些时日,安信候日日在侍妾处流连,半个月都没踏
宋逸舟心间纷乱,却不可言表。
他握紧双拳在原地僵持片刻,最终只是咬咬牙,径直转身离去。
***
容玉正式成为平阳侯府小娘那天,正是霜降。
这儿霜降与他那个时代致,同样也分三侯,候豺乃祭兽;二候草木黄落;三候蜇虫咸俯。
宋逸舟当场便折返去找宋俨明,可他这位大哥依旧是那副淡淡模样,只说这件事已跟后院那个双儿知会过,对方也已允,此事已经板上钉钉,不可变更。
——怎可能!
个未及弱冠双儿,少说也是清贵人家出身,退万步说,便是有心想攀附平阳侯府这棵大树,也决计不会甘心只占个侍伎低贱位份。
辈子孤独守寡,死死地被箍在深宅大院,常人怎会应允?
宋逸舟自是不信,他立刻去西苑,本想直接带着容玉去跟宋俨明将切坦白,却不想真如宋俨明所言,对方铁心要当这个侯府小娘。
三候过,天气逐渐寒冷,晨起时大地渐有霜降,整个人间似乎开始萧条起来。
虽是记名仪式,然平阳侯府里并不热闹。
因老侯爷丧期未满三月,且这个侍伎来由并不是那光彩,所以这记名仪式颇有些敷衍,也就是宗祠门楣上挂着根红彩,再请宋家几位族老,就算办仪式。
偌大宋家祖祠内,香烛缭绕,淡淡檀香充斥其间。高台上,宋老侯爷神位已经缠上红绸。
宋俨明端坐在大堂正中,旁边坐着安信侯府老侯爷,也就是宋家三兄弟伯父,安信侯年逾耳顺,大清早从侍妾温香软玉被窝里爬起来,正是满眼疲倦时候。
耳边冷淡声音再复飘来,
“二爷还有事儿?没事话别打搅睡觉,还有……”
容玉勾起个艳丽笑来,
“虽说只是你父亲个侍伎,但好歹也算是侯府小娘,不求你晨昏定省,但该有礼数合该要有,比方说,进屋子起码要通传声吧?”
宋逸舟瞧着他那张挂着冷笑苍白脸,心里瞬间闪过方才他睡梦流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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