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
。
“百日誓师”临近末尾，放起轻缓
纯音乐。
三月。
江淮坐回足球场假草坪，但草长莺飞也已不远。
薄渐是最后演讲。隔着密密集集人群班队，江淮坐在最后头，看不到薄渐脸，只听见薄渐声音，熟悉而沉静：
“如果让你给十八岁你写
封信……你会写什
呢？”
江淮低下眼，手搭在后颈摸摸。
底下嘈嘈切切地似乎在小声说什，他在台上听不清。
他没别要说。
“谢谢吧。”他说。
尤其十六班班主任，等勇士下台，还给他鼓两下掌。
大约是已经准备好等开完会，把勇士请到办公室进行当代中学生思想道德教育。
赵天青啧啧称奇：“这倒是。不过千多个人，抽三五个，被抽中那可真是天选……”
女主持：“下面就请二班班队最后头那个留长头发男生再上台来说下你想对十八岁你说话吧。”
赵天青猛地刹车，惊恐地看向江淮。
直想去学校。”男生声音慢慢低下来：“高中三年过完，
也没多努力过，但还是，还是想有个梦想成真机会，没有遗憾，现在想不通事情也都能有个答案……”
台底慢慢静下来。
主持人安静地听。
“另外，另外就是如果十八岁站在面前……”男生脸色憋得通红，抓着话筒喊：“那肯定他妈是让他去找黄嘉怡表白啊，狗别怂！”
底下还有校领导。
“……愿你生有所热爱，生有所热忱，生心火滚烫，永不熄灭，往更自由明天去。
主持人愣下，没有听懂：“嗯？”
“如果要对十八岁自己说什话话……”江淮微微侧过脸，轻声说，“去找你应该去找人。你欠他们声谢谢。”
欠老秦，欠卫和平，欠林飞，欠江总，欠赵天青，欠许文杨……欠薄渐。
他对上薄渐眼。
他看见薄渐用口型对他说：
江淮：“……”
能在千五百多个人里头被挑中，这种操蛋事江淮是不相信概率。
尤其是女主持描述，“长头发”……她叫江淮上台话替换成“请级部所有留长头发男生上台发表演讲”同样成立。
这不是江淮第次上演讲台。
他从主持人同学手中接过话筒。
演讲台下排山倒海似哄闹起来，哗然片。
“卧槽？”赵天青目瞪口呆：“这刚？”
江淮夹着素材本，懒洋洋地插兜站着：“记得誓师大会共就个多小时，还有别环节，叫人最多叫三五个上去。不用担心叫自己头上。”
这回是赵天青好几分钟前说话。
演讲台底下几个老师脸色都颇神秘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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