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本就僻静，她这声音乍然
出，容易把人吓跳。两人都转头看去，就见陈姨不知何时不声不响地出现在那，连脚步声都没听见。
也不知道什
时候在那里
。
她像是没意识到自己出现得突然，依然热络地招呼道：“不够还有，你们尽管吃。”
“够吃
，”季瑾喊人，“姨。”
“姨”是他们这里喊法，不管是叔母伯母，律可以喊姨。
季瑾就自己接着吃块。葱白两指拈住块水红脆瓜肉，送进嘴里后，两个指尖上濡湿着西瓜汁。
这幕画面总让人心里有些微妙感。这只手刚才也是这喂他吃？
霍宇川把嘴里嚼碎瓜肉咽下去。
“还吃吗？”季瑾将碗朝外递递。
“不。”
季瑾：“怎就走？”
“嗯，那边还在上课。”
季瑾于是没再说什。然而霍宇川人避身从浴室门出来，抬眼就看见块水红瓜肉递到自己嘴边。
离得很近，瞬间鼻尖全是清爽潮湿西瓜气。
见他刚干完活手不方便，季瑾是直接在白瓷大碗里捡块瓜肉伸到他嘴边。
人都新鲜好奇地观察着他，只觉得外面来季瑾哪里都跟他们很不样。
当时群小孩就会扒在门框后，偷看陈涛家里这个传说中会跳舞大哥哥背影。
霍宇川还没回答，就听楼下远远传来陈姨喊声，在叫楼上人下去。
“瑾——”
季瑾转头应声，对他说句“你等等”，人先出去。
季瑾这次便也没再坚持，他意料之中地嗯声。看着他，唇角带笑。
“你性格还真是安静，”季瑾笑着说：“要是陈涛这会在这，你可能都没机会见到西瓜影子。”
霍宇川只说：“还好。”又说：“真走，哥。”
就在这时，陈姨响亮声音骤然在几步之外响起。
“水果吃吗？”
“洗过手。”他笑着对霍宇川说，拿出些当哥架子来，吩咐道：“吃。”
季瑾为喂他，还得抬高手臂等着。他正在盯着自己嘴巴，说：“吃吧。”
霍宇川顿下，这才低头就着他手，被喂块瓜。
最鲜脆清甜当季西瓜，咬便在口中甜汁四溢。“没骗你吧，”季瑾笑着看他：“甜吗？”
“……嗯。”
外间拖鞋声哒嗒嗒地下楼。
他这边活干完，外面那阵拖鞋声音也重新回来。
霍宇川要跟季瑾打声招呼先回去。人刚转向门口，迎面就出现大盆新鲜切好西瓜肉，加上洗好葡萄。
季瑾手正端着那个白瓷大碗：“来。”
霍宇川后退些，避开那碗水果：“不吃哥。
该走。煤气装好，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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