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恂目光就直紧巴巴跟着他,所以在他移开手瞬间就看见那是什。
——那是,串钥匙。
他怔还没反应过来,沈琛已经把东西推到他手边。
“别弄丢。”
只句嘱咐完毕就匆忙出门。
身居高位人根本是不在乎其他人说些什,都按自己想法来,这大概是位高权重之人通病。
他不言语,于是听见下句:“会让李渡过来接你。”
沈琛握着手机手微微紧,声音冷寂:“不必。”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李渡接到消息赶过来接他花费时间更多,还不如他自己开车回去。
先前那件外套给陶恂搭在肩上,现在也没拿下来,沈琛重新去衣柜里找件呢子大衣,然后将陶恂上次寄宿在这儿时候用过睡衣等拿出来。
折都是小伤,沈琛回房间拿常备碘酒和药出来,还没坐下手机就响起来。
——沈昌民。
也没什多余话,就是告诫他,该回来。
他这段时间因为得应付,直住在沈家,沈家规矩严,哪怕是沈丛也和他视同仁,十点前得回家,十二点不回去得交代清楚。
沈琛觉得有点头疼,大概就是不想让他好好睡觉就是,这个时候他不相信沈昌民会不知道他出什事,还抓着他就有些心烦。
陶恂还卡在原地没回过神来,好半响,门都已经被关上,方才十分不确定喊声:“琛哥?”
——如果不是他眼睛已经花到看不清,这大概是琛哥房子钥匙。
偌大房间没有任何回应,就好像刚才他那声只是落进空旷长风里
他走匆忙也没跟陶恂交代什,能感觉到路几乎黏在他身上视线,直走到门口才突兀停下来。
门口位置总让他想起来陶恂那个蠢货在他设好局里被吓够呛,然后四处筹钱,大冬天在他家门口蹲夜事,被冻手脚都失去知觉事。
他可能辈子都不会忘那幕,青年缩在他门口,眼睛熬片通红。
陶恂笨是回事,但这个世上恐怕也确实没有人能这样掏心掏肺对他好——哪怕是他所谓血脉相连父亲,该将他抛弃时候也是绝不会手软。
脚步停顿片刻,他从衣服里掏出什东西,转过身放在茶几上。
“有些事需要处理,今天晚上就不回去。”
语气恭恭敬敬,不卑不亢,但细听起来就已经是不耐烦,他如今已经成年,而且在国外呆四年,被这样拘着让他莫名觉得缺乏自由。
——很不舒服。
那边沉默刻,道:“在家里等着你,回来到书房来趟。”
沈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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