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凌晨四点到达机场,两位连个包都没提公子哥站在兴义机场吹着冷风,在新年第天凌晨思考人生。
兴义比之首都还是暖和不少,这个季节也在下雪,
陶少爷啧声,还是自己接过来,不顾形象低头规整裤脚时候只手落在他微湿发上,默默,揉下,声音带着夜色里隐约温和。
“陶恂,新年快乐。”
沈琛揉完狗头就闭上眼,紧赶慢赶赶完工作,又挤差点成饼,这会儿铁人也该休息——不知为什看见陶恂那刻起就觉得有些困倦,大约是知道身边有人在,不必时时刻刻绷着精神。
陶恂沉默会儿不自觉放轻呼吸,擦干水渍才直起身来,身边人呼吸均匀而清浅,微阖眼下满是疲惫阴影,青年静默片刻后才小心翼翼靠在他身边,与肩膀仅寸之隔。
距离上次听见这句新年祝福已有五年之久,他性格懒散,过年不耐烦跟着长辈们去见那些所谓叔叔伯伯,大多数还是在外面跟群二代混,唯有每年礼节性去沈家时候最积极,新年,年之终年之始,他以为这个人总不该那样无情。
明显不是个懂得出门带行李人,跟他样就带个人就跑出来。
陶恂以为沈琛是看不惯他仪态,略微把腿往回收收,这才开口:“琛哥准备去哪儿?”
沈琛挑眉,沉默下,为这难得明知故问问题失声片刻:“买票时候就没看地点?不然陶少还想半路跳伞?”
陶恂下子卡壳,怎忘这茬,然后才后知后觉记起来虽然已经跑上飞机,但他确实没有注意到是前往哪里,他正想摸鼻子就感觉到额头有什靠近,湿哒哒额发被手指拨开,透过湿巾能隐隐感觉到掌心温度。
“回家。”
后来才发觉自己确实想有点多,第年说是学业,第二年说是工作,第三年则是事业,总而言之就是再未踏足故土步,连所有联系方式都是片空白。
今年过年听许魏说他买机票准备走时候,他颗心几乎是卡在嗓子眼。
五年前他未曾来得及,至少现在来得及。
——幸好来得及。
——
他听见身边人这样说道。
语气是波澜不惊,但他隐约听见丝不同寻常细微波动,放松且慵懒。
陶恂不由怔,却明智选择沉默,有些事琛哥不愿意说他也就不问,自己陪在他身边也就是。
沈琛略略给他擦擦湿透额头,陶少爷就已经开始得寸进尺把头往前凑,沈琛瞥他小动作眼,把剩下湿巾推到他手边:“自己擦。”
声音慵懒而随意,倒并没什不悦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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