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挽起来半,领口扣子也崩开两颗,灰头土脸,就连头发都乱厉害。
伤在脸上,陶恂皮肤白,平时又没怎伤到过,所以就显得格外明显,像是拳头留下紫色淤青,还有明显在磕到红痕,哪怕只是在模糊灯光下扎眼很。
沉默瞬,拇指摩挲在他额头上细小伤口上:“怎
只穿件单薄衬衫站在路灯下,手里拿根烟低声跟身边人说些什,脸色沉可怕,看见车灯时候不耐烦抬起眼,而后猝不及防和沈琛四目相对。
眼里刚浮现两分欣喜,忽然像想到什,脸色变,难看很,偏头跟旁边两个公子哥说句什,从他们手里接过自己外套,再抬起头时候沈琛就已经从车里下来。
沈琛走不慢,几乎是陶恂刚说句话功夫,转头就已经走到身边,只手猝不及防捏住陶恂下巴,将他脸从昏暗阴影里逼到灯光下。
声音听不出来喜怒,在风声里只觉得低沉喑哑:“怎回事?”
陶恂僵下,沈琛手指修长有力,温度却比他这个在冷风里站半个小时人还要低,只那捏住他下巴,让他连低头遮掩机会都没。
能幸免。
或许这就是他们命,自己情义跟家族比起来毕竟都是微不足道,以前三人行,现在林朝走,万有天家里和陶家起冲突——
许魏狠狠碾灭烟头,又踹碍眼蠢货脚。
——但愿永不会有那天。
——
他有点不自在,却没不知好歹挣扎,只敷衍句:“不小心摔跤。”
——却根本不敢去看沈琛眼睛。
“摔跤能摔成这样?”沈琛冷笑下,修长手指放开他下巴,指尖碰在他左脸淤青上,毫不留情按,陶恂瞬间疼倒吸口凉气,嘶声。
但哪怕是疼却也根本没有挣扎,只是低着眼不敢去看近在咫尺人。
“不会撒谎就别撒,你当所有人跟你样傻?”嘲讽完才借着模糊灯光去看他。
沈琛车开慢,所以还有心思想其他事儿,他知道他回国后风头太盛,倒不是有意想当靶子,只是性格强势惯于如此,哪怕活两辈子性格里面东西还是改不。
不样是上辈子他看不明白,现在却能看清楚,这次虽然是在清理公司,但在外人眼里也是他吃亏,摔跤倒也避免成旁人眼中钉。
上辈子他也是这样,但那时从未有人提点过他句,都只是作壁上观,眼睁睁看着他和陶恂自取灭亡。
沈琛忍不住松松领带——勒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往前差不多走十分钟才终于在昏暗夜色中看见陶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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